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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呆坐著的簡懷愣了好一會兒,又重新激動地揮起了雙臂,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胸膛,伴著嗷嗚嗷嗚的嘴形,大臉扭曲地不成人形。

“你當我騙你?老子既要當皇帝又怎麼會留著人心?本王別的不多。也就兒子多!少他一個不會嫌少!若他不是本王親生,毀了他不更是天經地義!”

簡懷的臉更是在蕭睿的蔑笑中憋成了豬肝紫,拍打著胸膛的大掌抬到了腦袋邊拼命地一記又一記地轟著,時不時還用手指指著嘴巴。

“禍從口出,悔之晚矣!你以為為人謀好事的實誠,實際不過是逼著他走上死路的多此一舉!”

蕭睿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向前門外走去。

身後撲通一聲巨響,倒在地上的巨漢目帶著痛苦之色還是不停地敲著自己腦袋。

已然半隻腳跨出門檻的蕭睿面色一凜,重又折身蹲到了簡懷的身邊,虎目圓瞪,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你把那件事說出去?”

爬在地上的簡懷搖搖頭,可不一會兒又點了點頭,接著痛苦地糾著五官的大臉又使勁地搖了搖……

到了第二日,經解毒後清醒過來的大漢重又跪在景王面前,汗流浹背,一臉痴呆。

蕭睿擰緊著雙眉,閉唇沉呤,一口腥氣的心頭老血直迫喉頭。

簡懷供說他自覺好象在軟禁期間被人暗審過說出了藏在心間的秘密,但並不記得是何時何人,更有些分不清是幻是真。

景王請來高人為他查過身體,能確定簡懷中過誘供用的幻劑。只因簡懷身體強壯異於常人,所下誘劑劑量偏低了些,所以才讓他保留了些殘存的印象。

而在挨個查檢軟禁簡懷期間當值的侍衛時,確有一晚,有兩個看守曾出現過短暫的記憶缺失。

那時他們只當自己是在看管囚徒之時翫忽職守地打了瞌睡。

是誰?

燭影觀形、聽音窺帳,越是上位者越是無法容忍著外人探察著自己要極力保守的秘密。蕭睿的心頭一時盡是被欺瞞羞辱的憤怒。

連續幾日的隱忍,蕭睿的手邊漸擬出了一份列滿了懷疑物件的名單,名單中有著陳朝重臣,有舊部親信,還有最近極不老實總愛做著小動作的四子蕭湛。

若說最值得懷疑的還有一人!

當初身為陳宮舊人的呂守來投蕭泓,而小六卻實誠地把他交給了長兄。而其後,自己為證著對兒子的信任,也未將提過要尋簡懷的呂守控在手裡。而是大方地放手讓他們兄弟之間自行協管。

初夏暖融的陽光斜斜地照過寬大書案,桌後年輕男人的側顏被勾上了一層淡金,提筆著墨,異常的專注認真更增了漸已成熟的魅力。

“澤兒!”,倦靠在羅漢榻上的蕭睿合攏上手中的一本奏章,笑對上正為己分憂的嫡長子。低語道:“按著信報,小六應該今天就該到了洛京吧?”

“是!父王記得不錯,明允是在今日會到。想必,現在已將至西郊了。”,蕭澤放下毫錐,迅速地站起身來,轉向父親恭敬相答。

“我還以為今早你會與婉兒一道去接他呢!”,蕭睿的嘆聲帶著點淡淡的遺憾,“好久沒見了那臭小子了。”

“六弟一路隨員輕車簡從。想來是不欲張揚。再者其他幾個弟弟來京之時,都是先駐城外,再報請次日入城陛見的,總不能讓明允壞了規矩。”

“陪他一道住到金穗園也好!”;蕭睿未加指稱的在唇間輕念一句,不知說要陪著蕭泓的人是蕭澤還是長女蕭婉。

接著,他的目光順著蕭澤稍顯歉疚的眼神往桌案上一瞥,搖頭笑道:“我們爺倆都太忙了,也就只能由他自便了。”

蕭澤對父親體貼的理解很是感激。輕聲附合地笑勾起了嘴角。

隨意地又說過幾件朝中的大事小情,蕭睿睏倦地抬手打了個呵欠。將手邊的幾本摺子大咧咧地往蕭澤的懷裡隨意一扔。

“我老了!眼花!”,仿若倦意上頭的景王殿下索性在榻上側臥對窗,枕著瓷枕閉上了雙眼,啞聲低語道,“蕭濟民,只能辛苦你忙著了!”

“父……王!”。蕭澤呆立著愣了一下,接著道,“兒臣遵命!”

坐回椅上的年輕男人深吸了口氣,不一會兒,靜室之內重又響起了冊頁翻動的沙沙聲響。

想要如何?讓他跪地直陳。曾暗窺父意猜忌兄弟?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是疑心過甚,無辜牽怒著一向信重的長子?

窗格綃紗透進的淡光固執地在眼珠子上留存著一片驅散不掉的模糊光斑,蕭睿抬手揉了揉發澀的雙眼,直覺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