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被叫到侯爺府去侍奉的事情在盛樂也不是什麼秘密。但若刻意留心就會發現:自從水芙蓉經常出入侯爺府開始,熹王也開始頻繁地駕臨府中,且每次都能‘恰巧’遇到水芙蓉。而這之後扶搖候的恩寵也是更甚往日,地位也是一躍千里。而我相信將軍決不可能對其中的隱秘聯絡毫無所覺。”

“所以即使我們不為自己證明,你也知道我們無罪。因為你早就知道兇手青玉必與李晟忻有關,李晟忻又與水芙蓉有關,是以你才會也去琅玉閣查詢線索。”

故安心中明白,捅破這層窗戶紙的一刻,亦是隻能絕境逢生的一刻。所以本就沒有什麼悲喜的眼中此時也放下了權衡。

“啪…啪…”寂靜的夜空下響起幾聲清脆的掌聲,皇甫廣帛含笑打量著故安,不得不為他露出讚賞。但他能做得也只是對他的讚賞。

“我早就已經說過,你的推論確實精彩,但再精彩也只是推論,證據呢?”

故安嗤笑一聲,唇邊牽起一抹譏諷:“證據?證據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

皇甫廣帛聞言,雖然笑意依舊,但語氣已明顯轉冷,同時一抹殺機自他那豔若桃李的眼中一閃而過:“恕本將軍愚鈍,實在明白兄臺之意。”

“最大的證據‘水芙蓉’不就正在將軍手中?”既然話已至此,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浪費時間。故安抬頭看看月亮,知道此事若無轉圜餘地就要速戰速決,否則天色一亮他們就再也難逃出天。

李慕歌聞言先是一驚,但隨即已恍然大悟。

看來他一生捉雁,這次卻叫雁兒啄了眼,面具將軍李無名,果然是個人物。

皇甫廣帛的笑意慢慢擴大,似乎在聽一個笑話:“兄臺,何出此言?”

“自然出自於你之言語。先前凡提到水芙蓉時,我一直將她視為已遭不測,而你卻並非如此,只道她是失蹤或消失。”他一瞬不瞬地鎖住對方目光,語氣堅定道:“正因為你知她未死,才會下意識地屢屢說出此言。”

雖被道破了心中算計,但皇甫廣帛表面上卻無半點羞惱,反而眉目間更添了幾分興味盎然。他一步步走向故安,對他投來的目光沒有半點回避,聲音亦是輕鬆愉悅:“所以呢?”

“所以我們一開始已被你誘入圈套,所以我們現在必死無疑!”

當皇甫廣帛走到與他觸手可及的距離時,這一次他並沒有後退。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坦然以對。

而那一向清明寡淡的雙眸裡,此時此刻恰好似有若無地滲進幾點月光,令孤冷之中透出幾分皎潔,皎潔之下又埋下幾絲孤冷。

皇甫廣帛望著這樣的眼神,心中一動一慟,竟情不自禁地拂過故安的臉頰,將他的下巴用力抬起,攫住他的目光喃喃道:“這樣的眼神,如此的才思,著實不該有這樣一張平凡的面孔啊。”他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彷佛要在故安的臉上捻下一層皮。

故安昂著頭目光依舊,不卑不亢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下生就一臉愚相令將軍失望了。”

“失望談不上,我這個人更看重內在,不如讓我對你深入瞭解一下……”說話間,皇甫廣帛的臉越湊越近,似要以眼底燃起的熾熱洞穿他那平湖月波下的所有秘密。

就在他離他越來越近,近到幾乎唇齒相觸之時,李慕歌突然將故安向後一拽,自己躋身到兩人中間,嬉笑道:“將軍,在下自詡長得還頗有幾分姿色,今天就毛遂自薦了。”說罷他撅起一張還粘著些鬍渣的嘴唇便迎刃而上並且還閉上了雙眼做出一副甘之如飴。

李慕歌迅速撤身後退,搖頭笑道:“李兄的美色恐怕我是無福消受,畢竟朝廷命官怎可和朝廷欽犯有所沾染?”此時他已隱去笑容,聲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懾。

“你堂堂鎮國將軍,何苦要把朝堂上的爾虞我詐轉嫁到我一介草民的身上?”李慕歌嬉笑問道,似乎此刻要做冤死鬼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

“李兄何必見怪於我?怪只怪你們雖聰明,卻還沒聰明到讓我改變心意的地步。如果你們能給我一個可以扳倒李晟忻的證據,本將軍自然也不會出此下策。”他說得一臉為難,倒像是他們逼自己害了他們一般。”

“而你的‘心意’就是草菅人命嗎?先讓我們含冤而死,再將案子鬧大。待時機成熟之時再讓水芙蓉出來為我們鳴冤翻案,徹底斷絕李晟忻將此案大事化小的可能。這樣確實比‘兇犯’自己紅口白牙地推斷更令熹王信服,勝算也大了許多。只是你這樣玩弄人心輕賤人命,真的能夠寢食得安嗎?”故安說著說著已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