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全憑自己喜好。但近日,她卻夜夜恩客滿座,且入幕之賓盡是城中顯貴。”
“這樣的行為,倒頗像是要借那些有權有勢之人替她避開某人。”一向遊戲花叢的李慕歌對妓女的這種伎倆自然心領神會。
故安對李慕歌點頭道:“沒錯,水芙蓉這樣做確實是為了躲避‘青玉’。但錯就錯在她那夜卻選擇了你。”
李慕歌自負一笑:“沒有辦法,誰讓那些絕世佳人通常都是多愛才俊輕權貴呢?”而他口中的那個“才俊”自然是自己。
故安有時真覺得這個人真是心態極好。就像此時,明明已經危機重重,他怎麼還有心情在一旁得意這些風花雪月?
他剛想諷他幾句,卻聽一旁的皇甫廣帛語帶戲謔道:“李兄,你可知正是彼一時的情場得意,才鑄成了你現在的人生失意?那天水芙蓉雖選了你,卻因為這一次的心懷僥倖既陷你於命案,也害得自己下落不明?”其實對他而言,很多事他心中早已有數,之所以一直讓對方為他抽絲剝繭,只因為自己在等一個“驚喜”。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情’之一字雖則確實害人不淺,卻並無對錯之分。錯的只是命中註定。”說罷他轉頭看向故安,繼續道:“水芙蓉那夜恰巧選了我,‘青玉’又在那天恰巧來到了琅玉閣,無權無勢的我自然為她擋不住他,於是便讓他恰巧撞見了水芙蓉送我糕點的那一幕。由於我是數日來唯一一個被接待的江湖人而並非那些權貴,所以他見到這一幕後,自然認為那糕點中可能藏有洩露他秘密的某些證據。而恰巧他那夜又要解決洛秋離,於是我便恰巧成了那個倒黴蛋!畢竟我若變成兇手,既能令他洗脫嫌疑也能為他‘保守’秘密——因為一個殺人魔頭的話是永遠不會有人相信的。”
“如此看來,‘青玉’雖是有心陷害但也是無心插柳,確實是‘無巧不成書’。但亦可算是在下時運不濟吧。”李慕歌一口氣替“故安”道出他所謂的“無巧不成書”。之後輕嘆一聲,滿眼無奈地看向對方。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他剛剛說出這五個字時的“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實在太過巧合,巧得令人實在難以不去質疑。
但細細想來,人生又有哪件事不是巧合?
譬如出生的地方、路過的風景、遇見的某人、無常的聚散、砰然的心動、以及身不由己的情長……“洛秋離的死,水芙蓉的失蹤,青玉的重出江湖……沒想到這樁看似簡單的命案卻是錯綜複雜得很吶。”這時皇甫廣帛對此案的一番慨嘆恰好打斷了李慕歌對人生的慨嘆。但他還未來得及發表不滿,就被對方接下來的的言語引起了更大的不滿。
只聽他說:“你二人所言確實合乎情理,我也不否認有些事可能真屬巧合。但是證據呢?”
李慕歌面露詫異,一句“剛剛我們所說的難道不是證據?”剛要出口,卻被故安搶先攔下。
只見他似早料定對方有此一問,於是從容答道:“剛剛將軍也看見從水芙蓉的房間裡走出數人。那房子又被封得能出不能進,裡面自然是有一條密道,而且這條密道我們也已進去過了,它的一端連線的正是侯爺府。”
皇甫廣帛走向故安,眸中浮上一點失望,看來他要等的“驚喜”並不能得償所願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帶兵去搜侯爺府嗎?還是去拆了琅玉閣?可即使我現在想這樣做,卻也為時已晚。剛剛探子來報,琅玉閣突起大火,水芙蓉房間所在位置劇烈塌陷,恐怕現在一切證據已成焦土。”他一步步地逼近,本是想給故安施加壓力,說不定能逼他找出他想要的“驚喜”…扳倒李晟忻的籌碼。
但在觸及到他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眸時,他忽然只希望看到他無計可施的崩潰。
但是故安的眼底依舊靜似平湖,眸色依然皎若明月,一半清冷一半寡淡。與其說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聲色,不如說是喜怒哀樂已與己無關。
然後他就頂著這樣的目光,依舊無起無伏道:“將軍莫忘了我曾說過,你我三人在琅玉閣幾番不期而遇,是因為將軍你也很清楚水芙蓉與洛秋離的死關係匪淺。但我二人之所以知道這二者的聯絡是因為身在局中,那將軍卻又是從何得知?”
皇甫廣帛沒有回答他,不是因為無言以對而是在等待他為他說出答案。
看來他雖然不能給自己那個一直想要的“驚喜”,卻會送給自己另一個“驚喜”!
故安本也料他必不會答,於是繼續道:“水芙蓉能成為盛樂第一花魁,除了憑藉其傾國傾城的美貌,更是藉助了扶搖候李晟忻的勢力。而她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