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窗好友也不太關心了。一中的傲慢讓他耿耿於懷,所以非要進四中,爭一口氣吧。
說到這些,你恐怕連表情也不會動半分,我總以為是這樣,對於純粹的生計問題,你會不屑;好像你的生存努力你的方式足以解決一切人的一切事情,只是我們,我和葉,做不到罷了。並沒有特別想要這樣指責你,怕是小人心理作怪了。該知道我是於人無害的,好比我特別喜歡的家蠅,煦暖的陽光裡,有那麼一個小傢伙駐足手背肩膀跟你卿卿我我,或在眼前耍幾個懸停側飛的驚險動作,是不是很可愛呢?我現在的那位第一次來信就稱“蒼蠅”,很是明白我,終於成了我的豬籠草。
雷:
畢業後,與P4再沒見面。前次她來北京,我在山西,電話裡匆匆忙忙,連問候也只說了一半。一起加入合唱團的時候,她個子嬌小,每次演出都要在腳底墊兩塊磚。你能想象我倆搬著磚頭四處走的樣子嗎?很搞笑吧。不過進了高中,她就像不喘氣似的一直長個,那晚在臺上合唱《故事裡的樹》,她竟已高我半頭。那時她總穿得鬆鬆垮垮,像個男孩一樣,騎車也是飛快。有次演出結束她載我回家,半路沒頭沒腦拋下一句話——“你怎麼越來越美”——我心裡緊張,好像做錯了什麼,又或許,真是那樣。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一 蓮花·遇見(4)
你說的“Addicted to Love” 已經找到,看片時我笑個不停,想來你是自比那個瘦廚師——“在法國,我一錢不值,在這兒,人們捧著支票本對我說你多麼有異國情調”——這麼經典的對白,也難怪你深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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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31樓,那是燕園裡的“公主樓”或“熊貓樓”,女生都漂亮而矜貴。
我不知她上午有沒有課,只能碰碰運氣。
31樓前很擁擠,原本的空地被兩個車棚佔去大半,只餘下中間的走道,在樹蔭下更顯狹長。
我去的時候,已有幾個男生在樓門前等待,或站著,或蹲著,或倚著牆,或推著車。有人還提著早餐,多半是博實剛出籠的包子。不知他們是否有固定的地盤,也不知他們是否彼此熟識,我猶豫再三,停在了31樓與29樓的十字路口。從這裡望去,29樓前著名的“*科學頂個球”十分顯眼——纏繞的“D”與“S”在晨曦中泛著金光,竟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快8點的時候,樓前車水馬龍,女生的嗓音、足音,腳踏車的鈴聲、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像潮水般來勢洶洶,卻又如旋風般轉瞬即逝。
樓前又回覆了平靜,走道上又出現了斑駁的樹影。剛才站在樓前的男生,已被擠到身邊。他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但我總覺得那個眼神意味深長,或許帶點無奈,或許帶點自嘲,或許帶點“同病相憐”的心照不宣。
在門口站得越久,心中越是忐忑,好在31樓的老太太進進出出,取報紙,開啟水,寫通知,對我們兩個“門神”一直視若無睹。
再看錶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10點的課,倒變成了半途而廢的堂皇理由。離開的剎那,我真怕她從樓梯下來,因為我已全身僵硬,連嘴角都提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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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醒來的時候,陽光明媚。上午一直在宿舍寫論文。敞著窗戶,不時瞟瞟藍天白雲。喝光了一瓶果汁一瓶牛奶。中午洗了頭髮,長到腰際,不夠柔軟,但很光亮。陳昇的歌越聽越喜歡。
顏:
最近睡不好,煙和咖啡過量。似乎每一次能望見冬天的時候都想逃離大陸,嘗試我所陌生的地中海夏日午後——這大概與你只有勇氣去想或夢的主題很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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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一正對著小南門的男生樓群,比起學五的窗明几淨,就像一個破落的大倉庫,門窗簡陋,光線昏暗,囤積著數十年的油煙味。鮮有女生,鮮有情侶,學一總是木然——座位上的風捲殘雲,心無旁騖;過道上的邊走邊嚼,顧忌全無。我與同屋雖日日抱怨,卻從不肯為打飯多走一步。
或許是去得太晚,好多視窗已“打烊”。
“這麼早就沒菜了?”
“難得來一次……”
“都怪你拖拖拉拉。”
“還有饅頭。”
“學一的麵條好吃……”突如其來的女聲,即刻捕獲了眾多視線。
她與四五個女生站在一起,說話間,已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