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
青苗還要再說,麥穗一把扯著她,絮叨道,“前兩天兒給你講的道理白講了?快點去幹活兒”
佟蕊兒所定的這戶人家,是安吉州中一位姓龔的人家,其父早先也出海做過生意,後因身子不好,便沒再去。家中有三子三女,她嫁的這位是第三子,現年十八歲。還有兩個妹妹未嫁,畢為姨娘所生。一位其親生母親已過世,早先養在龔家主母跟前兒,另一位上前還有個哥哥,行二。
家中錢財在安吉屬中上商戶人家,錢財與佟府應該不相上下。
若非賀永年在信中提到此事,她還不知情呢。不過,即是知道了,自是要去賀一賀。
※※※※※※※※※※※※※※※而此時,在安吉的賀永年與周濂,在周濂在安吉置下的院中書房對坐,各自沉默不語,半晌,周濂以指點著桌上那封攤開的信,道,“你怎麼看?”
賀永年眉目凝重,微嘆一聲,“看不透”
周濂起了身子,在書房之中來回轉著圈兒,沉思了半晌,也是一嘆,“我也看不透。不過,這裡有古怪卻是一定的。”
賀永年也站起身子,走至窗前,那兒放著兩隻紅漆木高凳,上面各放置著一盆長勢極好的蘭花兒,他順手拿起盆托子上放置的剪刀,作勢要剪,周濂緊走兩步,將那剪刀一把奪過,埋怨道,“我的蘭花你已修死了多少盆?不許你再動”
賀永年輕笑下,望著院中綠樹成蔭,低嘆,“古怪是一定的。翰林編修直接升任知府,史書雖也有記載,本朝也並非無先例。但是,這總是非正常的升遷,況且還是德州那樣的富庶之地。”
周濂點頭,“反常即妖,他不會不知。怎麼會就這麼應了下呢?對了,德州你瞭解多少?那裡情況如何?”
賀永年搖頭,“官場之事太過複雜,即使人在德州,尚還看不透,何況我只三年前去過一次,停留不過十日,接觸的也是盡是商賈之家。”
周濂低頭想了想,“待會兒叫秋生去沈府問問沈卓可有空,先給卞大人送個貼子。論起來卞大人也是桂相一黨,又在京中為官多年,想必會知道一點兒實情。”
賀永年苦笑道,“看來這為官之人,是脫不了一個黨字。即使是無心的,或者本人尚無覺察,外人已給蓋上了個某黨的帽子。”
周濂呵呵一笑,“自古有人就有爭鬥,為官的那些人都是人精,無黨無靠,更難立足。”
說著已叫秋生來,吩咐他去沈府,給沈卓送信兒。
然後,又笑道,“算了。我們也別猜了。早先將大姐夫扔得那樣遠,不是已猜到了麼?說不得這次他放到地方上,也是為了避禍事”
賀永年挑眉,“那可能麼?德州富庶,自古是便是朝官們爭搶之地。有銀子可撈的地方,如何能是避禍事?”
說著一頓,驀然睜大眼睛望著周濂,“德州先任知府可是桂相的人?”
周濂一笑,“你問我,我問誰去?你有功名在身,按理應該比我更關注朝政才是。”
賀永年沉思片刻,微搖了搖頭,“即使不知。猜也能猜出來。定是無疑若真是的話,小舅舅怕是去替他補簍子也說不定”
周濂思量了一會兒,點頭道,“倒真有這種可能。如果這樣猜,大約能理順了。兩黨相爭,自是要相互挖對方的痛腳。為官的不貪者少,但凡挖一挖,也能挖出個幾萬兩白銀來。何況德州那樣的地方再說這位桂相,坊間風評可不佳啊”
頓了一會兒,又無奈的道,“你們讀書之人,最重莫過一個師字,邱大人早年對他有提攜之恩,這幾年也多有照拂,現如今到了用人之際,要他去,他自是不能推。哪怕明知那裡是個爛攤子,是個泥窩子,只要沾了,便抽不出身來,也是要去的……”
正說著大山來了,周濂住了嘴,自嘲一笑,“算了,我們也是瞎操心。辦正事兒吧”
賀永年揚聲叫大山進來。周濂則將攤在桌上的信收了起來。大山進房見兩人神色都有些凝重,本是一臉輕鬆的笑意,立時斂起,眉頭一皺,“出了事兒?”
賀永年搖頭,“不是這邊兒的事兒。”
大山“哦”了一聲,早上聽說京中來信了,許是何文軒的事兒。便沒再追問。
周濂在裡間放好了信,走出來,笑道,“你一臉喜氣兒,事兒辦成了?”
“嘿”大山搓著手,又興奮起來,笑呵呵的道,“自打前兒賀大少爺得了金兄給的銀子,便一直在找他。金兄只是躲著不見。昨兒他更是跑到咱們河寧縣去賞花吃魚去了。今天一大早,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