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事要與你們商談。”
李家人均是一愣,他說的是賀府老爺,而非年哥兒。再看他面色正重的樣子,卻不知道賀府又有什麼事兒需要與他們商談?!
一家人驚疑著。
李海歆沉默了一會兒,側身讓他們進了院中,領著往堂屋去。
李薇與春蘭春柳春杏幾個都十分緊張,光看這人的面色,便覺他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何氏也顧不得她能不能入內,把虎子交給春蘭,挑簾跟著進去了。
屋內賀府來人坐定後,閒話客套話一概沒有,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們老爺最近才知道二少爺原先在你們家入了譜,現下叫我來辦這件事兒。”
李海歆與何氏登時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尤其是何氏,只覺一顆心被人突然硬生生的挖去一塊兒,空得厲害,手緊緊的抓著圈椅子把手,半晌才問出一句,“年哥兒知道嗎?”
賀府那人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說道,“二少爺只有一個爹,那就是我們老爺!”
李海歆一股怒氣上頭,猛的把手中的杯子一摔,指著那人怒吼,“你給我走!要出我李家族譜,讓年哥兒自己來說!讓你家老爺自己來說!”
李薇幾個在屋外突聽她爹這一聲吼,都愣了,他們來辦的事兒居然是年哥兒出他們家的族譜!
突然一股莫名的失落兼怒氣湧上心頭,心中一面自我安慰,他回了本家,自有親爹在,出了李家的族譜,回覆賀姓也是應當的,理所當然的,一面又怒他這麼心急的要與她們家撇清干係。
雖然也可能不是他的意思……
屋內賀府那人面對李海歆的怒氣,也不動怒,只是淡淡的道,“這位兄弟,二少爺當初認到你家,是大有內情的。雖然當入到你們家他是自願的,可現在二少爺回去了,我們老爺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入了旁人家的家譜。我們來時,他也說了,你們照顧了二少爺這麼幾年,真心愛護,也不容易,特備了厚禮補償你們……”
李海歆不待他說完,便上前一步拉起他往外推,“你走,把你們的厚禮都帶走,我們不稀罕……”
何氏這會兒已冷靜下來了,年哥兒即回賀府,這件事兒遲早都要提出來的,心中雖堵得厲害,卻也怕鬧得太過,年哥兒在那府裡頭日子難過,忙去拽李海歆,又對那人說,“你先等會吧。”
拉著李海歆進了西屋,先是安撫了一番,又把心裡頭想的跟李海歆說了說,勸他,“早晚的事兒,這會兒就應了吧。”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兒!
李海歆氣呼呼的不言語,春柳幾個都圍進西屋,何氏說完這話,她就紅著眼圈兒叫著,“讓他們趕緊辦,他不想跟我們有牽扯有關係,我們也不想跟他們有牽扯關係呢!”
春杏臉兒漲紅,也幫著春柳說話。
春蘭沉默了一會兒,也勸李海歆,“爹,你彆氣了,說不定不是年哥兒主意呢。他在那府也不全由自己。”
李薇蹭到李海歆跟前兒扯著他的袖子說道,“爹,就隨了他們的意吧。咱們只當是撿了只小狗回來,養了幾年,卻養丟了……”
李海歆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長嘆一聲,點了頭,不過,他又說到,“即便是辦這事兒,他們也別當我們好欺負,今兒叫他們先走,出族譜這麼大的事兒,又得看日子又得與家裡的長輩們商量的。”
何氏也氣這賀府的下人狗眼看人低,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拖一拖也好,也消消他們傲氣,便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
李海歆出了西屋,賀府那人已立在當院,他便三言兩語說了,就趕他們走。
那人似是知道這事兒難辦,也似有底氣知道不管過程如何,總是能辦成似的。當即點頭,說了句二少爺一日不消了這邊兒的族譜,便有一日難在賀家立足,讓李家人好好想想清楚,便揚長而去。
春柳在他身後大叫,“把你們帶的破箱子帶走!”
李薇忙拉著春柳,用那些人都能聽到了聲音說,“爹孃辛苦養他們少爺這麼些年,這點兒東西不要白不要,三姐,我還嫌少了呢!”
就在她說話這一瞬的功夫,那賀府下人已上馬車走了。春柳氣得直點李薇的額頭,“就是再多的錢,咱不要他的!”
李薇可不那麼想。初始是慌亂和怒,後來有阻攔不住的無奈,又因春蘭的話,她想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如果自己是個男娃兒入對方人家族譜之中,自己爹知道了,肯定也得上門兒想方設法讓人消去。
自己這樣的小農家都會如此,何況他那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