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猶豫了一下,接著他的手落了下來,他又一個箭步回到他在角落裡的位置。他的聲音直截了當,也令人感到害怕:“你給我小心點兒。”
雅各布輕輕地笑了笑。
“挪開一點兒,貝拉。”他說道,一邊把睡袋的拉鍊拉得更開一些。
我憤怒地盯著他,難怪愛德華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我想要反對。
“別傻了,”他生氣地說道,“難道你不想有十個腳指頭嗎?”
他讓自己的身體填滿根本不存在的空間,迫使拉鍊在他背後拉開了。
接著我就無法反對了——我再也不想反對了。他那麼溫暖,他的胳膊抱緊我,讓我暖和而舒服地躺在他赤裸的胸脯旁邊。這種熱量是無法抗拒的,就像空氣在水底下封閉的時間太久了想要釋放出來一樣。當我迫不及待地把冰冷的十指貼在他的面板上時,他退縮了一下。
“呀,你都凍僵了,貝拉。”他抱怨道。
“對,對,對不起。”我結巴道。
“試著放鬆,”另一陣顫抖猛烈地湧遍我的全身,他建議道,“你一會兒就會暖和起來了。當然了,如果你把衣服脫掉的話會暖和得更快的。”
愛德華尖聲地咆哮起來。
“這只不過是個簡單的事實,”雅各布自我辯護道,“生存101。”
“別,別說了,傑克,”我生氣地說道,儘管我的身體甚至拒絕從他身邊移開,“沒,沒,沒有人真的需,需,需要十個腳指,指,指頭。”
“別擔心吸血鬼,”雅各布建議道,滿口自鳴得意的語氣,“他只是嫉妒罷了。”
“我當然嫉妒,”愛德華的聲音又變成天鵝絨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在黑暗中像音樂般的呢喃,你根本想象不出我有多麼希望自己能做到你現在為她做的事情,雜種狗。”
“那隻不過是中場休息罷了,”他不屑一顧地說道,不過緊接著他的語氣就變得酸溜溜的了,至少你知道她希望是你。”
“那倒是。”愛德華同意道。
顫抖慢了下來,他們的爭吵也變得可以容忍了。
“哎,”雅各布高興地說道,“感覺好些了嗎?”
我終於可以口齒清楚地說話了:“是的。”
“你的嘴唇還是青的,”他打趣道,“你也想我幫你暖暖它們嗎?你只要開口就行了。”
愛德華深深地嘆了嘆氣。
“規矩一點兒。”我低聲說道,把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冰冷的面板碰到他的時候,他又縮了回去,我帶著些許勝利,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睡袋裡面已經很暖和,很舒適了。雅各布身體的熱量似乎從各個方向輻射開來——或許是因為他佔了那麼大的空間吧。我踢掉靴子,用腳指頭推他的腿,他輕輕地跳了一下,接著低頭把滾燙的臉頰強行貼在我麻木的耳朵上。
我注意到雅各布的面板有一種森林裡的麝香味——很適合此刻我們在森林中央的情景,這很好。我不知道卡倫家族和奎魯特是否只是由於他們的偏見才使他們對彼此的氣味心存厭惡的,每個人的味道對我來說都很好。
暴風雪就像動物襲擊帳篷一樣呼嘯著,但是現在這已經不讓我擔心了。雅各布已經不在冰天雪地之中了,我也不再冰冷了。此外,我只是太疲憊而不能擔心任何事情了——僅僅是因為這麼晚了還是醒著的,因為肌肉痙攣引起的疼痛。隨著我的身體一片一片地融化,我也開始放鬆了,然後變得柔軟了。
“傑克,”我睏倦地咕噥道,“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我不是想要當傻瓜之類的,我真的只是很好奇。”這和他在我廚房裡所說的話一模一樣??那是離現在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當然。”他想起來時輕聲地笑了笑。
“為什麼你比你的朋友們多那麼多毛?如果我很不禮貌的話,你可以不回答。”什麼樣的禮儀規矩才適用於狼人文化,在這一點上我就不懂了。
“因為我的頭髮要長一些。”他說道,感到很有趣——至少,我的問題沒冒犯他。他搖搖頭,這樣他蓬亂的頭髮——現在又長到下巴上來了——慢慢地在我臉頰上移葫酒起來。
“噢,”我很驚訝,但是這也有道理,那就是為什麼他們一開始加入團體的時候都剃了平頭的原因吧,“那麼為什麼你不剪短呢?你喜歡頭髮蓬亂的樣子嗎?”
這一次他沒有馬上回答,愛德華輕聲地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停頓下來,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