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幾個問題,若是諸位能給我釋疑的話,這筆生意不做也罷。”蘇錦道。
“少東家請講……”
“蘇記十年前我父手中店鋪幾間,得利如何?”蘇錦的第一問。
“十年前麼?……老夫記得糧油鋪五家,布莊兩家,成衣鋪兩家,典當行一家,另有酒樓一家,客棧一家,南莊西莊各有兩片近千畝田地……”侯善榮搬著手指頭算著。
蘇錦靜靜的道:“那麼麻煩候老掌櫃再盤點一下如今蘇記的店鋪有多少。”
侯善榮掰著手指頭又算開了:“布莊一家、成衣鋪一家、糧油店鋪四家、西莊園一座……”一隻手沒掰完,所有的產業已經算完了。
蘇錦道:“十年間何以我蘇記縮水了一半產業,這些都是怎麼發生的呢?十年前當是廬州首富之家,如今說起來是四大戶之中佔一席之地,但恐怕只是表面上如此吧。”
侯善榮和其他三位掌櫃都愣了,平日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沒想到蘇記十年間無寸進,反倒家業衰落如斯了。
第四十三章 齊心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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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盤不知道,一盤嚇一跳,幾位老掌櫃悶著頭做生意,十年間蘇記的鋪面和地產一年年的減少,潛移默化中的衰落讓人難以察覺,但十年時間整個的一盤點,才發現原來蘇記的衰落在不經意間已經到了令人驚駭的地步。
蘇錦沒有等老掌櫃們從驚訝中清醒,又丟擲他的下一個問題。
“蘇記全部產業的全年收益諸位恐怕不太清楚,我只問諸位手頭上的鋪子,十年前家父在世時,一家糧鋪的年利幾何?現在你們的年收益又是多少?”
幾位掌櫃的竭力回憶一番,侯善榮答道:“十年前一個糧鋪全年收益大概在五千貫到八千貫左右,現在嘛……大概兩千貫左右。”
其他三位也贊同他的資料,四家收益差不多,資料也相差無幾;這個資料一出口,幾位老掌櫃再倒抽一口涼氣,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蘇錦嘆口氣道:“幾位大掌櫃看出來問題了吧,不但我蘇記的鋪面莊園在減少,連每家鋪面的利潤也在減少,年利以兩千貫論,錢稅、工錢、耗損除去,實際得利不到五百貫,這還不算門臉費用,門臉雖是自家的,但總要算到成本里邊的;種種跡象提醒我們,蘇記再不勵精圖治,已經瀕臨倒閉的邊緣了。”
侯善榮沉思半晌,沉悶的開口道:“少東家,這麼一盤點的話,確實如您所說,蘇記在這樣下去便難以為繼了。”
蘇錦道:“您知道就好,蘇家賴以生存的糧油布匹成衣生意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地步,廬州城中我蘇記佔的份額不足一成,這還是諸位平日經營有方的結果,這一成都是老主顧,其他的都被商會搶走了,而布莊則直接淪為虧損,到上月為止虧損一千四百貫,您說我還能等下去麼?”
布莊和糧鋪本就是獨立經營的鋪子,平日裡各家不管各家的賬,這本帳只有東家才知道,蘇錦這麼一爆料,四人坐都坐不住了;一般的東家,連續虧損的鋪面根本就不會再打理下去,複雜點的便想點辦法挽救挽救,簡單的便直接辭退夥計關門歇業。
少東家雷厲風行的對布莊下了那麼多的心思,一方面自然是為蘇記的興衰考慮,另一方面也是宅心仁厚不忍眾夥計和掌櫃的散夥,這樣的東家現在已經很少了。
四人默默無言以對,蘇錦所說的每一條都宛如在他們的心中放上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無法消除;他們對蘇記的感情常人難以理解,服務十年以上的蘇記在他們心目中便是家一般的存在,現在這個家搖搖欲墜了,遮擋風雨的頂部已經千瘡百孔,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少東家現在想做的便是極力的對這個漏風漏雨的屋頂加以修補,自己幾人卻跑來橫加指責,實在有些不像話。
“少東家,老朽慚愧!”侯善榮面色沉鬱,仔細組織這合理的措辭:“少東家,您急於振興蘇記的心思我們都能理解,但重症用以虎狼之方,恐適得其反,何不採取些溫和一般的手段呢,這樣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蘇記已經無退路了,諸位看不出來麼?商會蠶食我們剩餘的可憐的份額,打壓之勢已經逐漸強烈,上次四十多位掌櫃聯合來我布莊彩臺鬧事,這當然不是他們自發如此,而是背後商會的東家們的授意;當然當中也有想生存而被裹挾而來的小商家,但總體大勢上,蘇記已經是商會之敵,商會定會想盡辦法個我們壓上最後一根稻草。”
蘇錦喝了口茶,閉目在口中迴旋一番,潤了潤火燥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