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容易,但萬事只怕認真,萬事只怕鑽研,故而才要抽出時間讀書,我這個人別的沒優點,就是敢想敢幹,諸位將蘇記好好經營,便是對我極大的支援,至於結果如何,何必去想太多呢?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謀,天怎會遂我之願?”蘇錦正色道。
眾人靜默良久,思索著蘇錦的話,張榮欽道:“大東家想做便去做,天必遂人願,老朽支援你。”
張大掌櫃一帶頭,眾人自然紛紛表示支援;蘇錦心道:你們不支援行麼?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做主。
聚會直到中午方休,眾人在蘇宅用過中飯之後紛紛散去。
蘇錦送走眾人心頭落下了一塊石頭,終於自己可以輕鬆一些了,掌櫃會一旦成立,自己基本上便可以騰出大把的時間來,不必每日陷在瑣事之中頭疼了。
然而一想到又要讀書應考,蘇錦便是一陣陣的犯惡心;他媽的,後世十幾年書讀的都要死人了,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又要去讀書,自己還真他媽的命苦。
對著滿目花樹,蘇錦原汁原味的甩出一句京劇道白:“苦……哇……”,在眾使女和收拾碗碟座椅的廚娘小廝們側目的眼光中,搖頭晃腦的回內宅而去。
第九十九章 虎狼之意
廬州府衙大牢內漆黑一片,守門的獄卒早早便關了大門,一撮撮的呆在潑了水的瞭望塔頂端的平臺上乘涼吹牛,劉牢頭正口沫橫飛的大讚《鳴玉坊》新來的雛兒翠碧,昨夜花了不少一筆嚐了個鮮,不炫耀一番著實對不住那十貫破紅錢。
“那身段……嘖嘖嘖……軟的跟麵條兒似的,那胸脯……嘖嘖嘖……兩彎明月掛胸前,值了……真值……再多點錢也值。”劉牢頭眯著眼做陶醉狀。
“我說牢頭,你他娘別淨是‘嘖嘖嘖’啊,兄弟們什麼都沒聽到啊,來點詳細的,譬如怎麼進的房,怎麼脫得衣裳,怎麼上的床,怎麼入得港,也叫咱兄弟們過過乾癮不是!”
“對對對,來點實際的,不然兄弟們會以為你只是吹牛皮,壓根就沒捨得花那錢……”有人附和道。
“放屁!”劉牢頭怒了!“太傷自尊了,居然說老子是吹牛。老子是怕說得細了,待會你們一個個在這放手銃,這地兒還能呆人麼?就這涼快些。”
“快說,快說吧,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獄卒們也怒了,吊胃口不是這麼吊的。
“看在你們這幫犢子們平日對老子還算孝敬,今兒就好好跟你們嘮嘮;話說昨夜我去鳴玉坊找樂子,一進門那老鴇子就黏上老子了,張著那張母豬嘴衝老子笑,滿嘴蒜味差點沒把老子給燻昏過去。”劉牢頭想起那個味兒還直翻噁心。
“光說這老鴇子幹嘛,說雛兒,快說雛兒。”一名瘦小的獄卒插話道。
“你他孃的咋這般猴急,說書的前邊還有串場話呢,一看你就是個進去就洩的貨。”劉牢頭罵道。
眾獄卒哈哈大笑,一人附和道:“牢頭還真有眼光,孫小六玩婊子好有一比,一個貓跳,屁股起落三下,翻身交錢走人……”
獄卒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孫小六滿臉通紅,揪著說話之人便打,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還想不想聽了?不想聽老子睡覺了。”劉牢頭不忿自己被冷落,不悅的道。
“聽,聽,快說,說著雛兒怎麼扯到小六身上了,他有什麼好說了,快刀手一個。”
孫小六又待揪著這個人廝打,早被人拉住手腳,固定的牢牢的,眼見掙脫無望,只得靜下來側耳傾聽。
“老子一聽那老鴇子說有雛兒,眼睛都綠了,趕緊跟她上樓去相看,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眾人伸脖子瞪眼問道。
“那叫一個水靈,頭髮那叫一個黑,胳膊那叫一個白,腰肢那叫一個細,胸口那叫一個大;隔了門縫衝我瞄過來一眼,老子骨頭都酥了。”劉牢頭邊說邊咽口水。
眾人眼珠子都快要瞪掉地上亂蹦了,一個個跟著咽口水。
“當即我便要了,十貫吶,他孃的;說起來還要謝謝那位蘇小官人,要不是他一板磚給咱們拍來這意外之財,老子哪來的錢去快活。”
眾人急道:“別他媽說這些沒用的,快往後說。”
“一幫猴急貨。”劉牢頭手點著眼前一幫人罵道,抓起邊上的大白瓷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接著道:“進了房,老子把門一關,嘿嘿……”
眾獄卒伸著脖子道:“怎樣?”
劉牢頭張口欲說,忽聽下邊大門處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有人在院子門前叫門;眾人扭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