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得了,快快請出,別耽誤我家做生意。”
那夥計覺得這年輕公子有些莫名其妙,逛街逛累了居然跑到布店裡來歇腳,還振振有詞,小穗兒憋不住了,挺著小胸脯便要上前理論,蘇錦瞪了她一眼,叫她別出聲。
“這位小哥,開啟門便是做生意,理應笑臉迎來三江客,怎可跟客人言語相沖,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這位公子,你是來找茬的吧,這麼大熱的天我看您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又不買布卻又來此聒噪,如何做生意是咱們蘇記的事情,你算哪根蔥?”
蘇錦現在有些明白為何布店門可羅雀的原因了,就這種做生意的方式,這布店能撐著開張便已經算是奇蹟了。
店內櫃檯後面幾名夥計看見二人吵鬧都紛紛過來勸解,兩名老成持重的店夥看蘇錦雖一襲青衫,但看氣質倒像是大戶人家的貴介,於是上前將那出言不遜的小夥計往後拉。
“將你們掌櫃的叫來。”蘇錦一撩下襬大刺刺的往店角一張木椅上一坐,扭臉看著門外熙攘的人群。
那小夥計不幹了,嚷道:“耍潑皮麼?我家掌櫃的有多少事忙,你說要見便要見?”
蘇錦毫無徵兆的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你家掌櫃哪怕此刻正在洞房也要給本公子叫出來。”
眾夥計一聽蘇錦這話完全是挑釁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然團結一致紛紛對著蘇錦指點喝罵,指責他放肆。
小穗兒盡顯潑辣本色,雙手一叉腰蹦到眾人面前嬌聲斥罵道:“怎麼著?都不想吃這碗飯了是不是?眼睛都被護城河裡的爛泥敷上了是麼?也不看看你們面前是誰?你們端著誰的飯碗。”
眾夥計一聽這話不對勁,一名四十上下的夥計見機頗快上前拱手道:“敢問公子和小娘子是何人?”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便是咱們蘇記少東家蘇公子,至於本姑娘你們就不必知道了。”小穗兒昂首向天,神態倨傲氣勢凌人,只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湧上來一個飽嗝,‘咯’的一聲飽嗝打過,形象破壞無疑。
蘇錦肚裡笑的抽筋,苦苦忍住才沒笑出來,**名夥計已經無暇在乎這個飽嗝了,他們聽到這公子是少東家之言,差點沒暈過去,偷漢子的遇到自家親丈夫,這下有的瞧了。
那名態度蠻橫的小夥計面如死灰呆立在那裡,早有人往店鋪後進的賬房裡去請大掌櫃過來,那大掌櫃正在後進喝茶小憩,猛聽得少東家前來,急速的問明情形,心下暗暗叫苦,忙匆匆趕往前面而來。
蘇錦見這掌櫃的肚大腰圓一身的懶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願動腦子的人,看著他心裡就有氣。
“不知少東家前來,失禮之至,張德利見過少東家。”
“你認識我麼?”蘇錦淡淡問道。
“鄙人在大前年少東家生辰宴上見過少東家一面,幾年不見少東家越發出落的一表人才了。”張德利陪著笑道。
“去,將店鋪門板上了,掛上小板說明今日歇業半天,本公子要查查你們是如何經營我蘇家的布店。”蘇錦可沒心思聽他拍馬屁,他已經將這些家產看成自己的了,看著這些人這樣做生意,遲早自己會淪落街頭變成乞丐,這事可不能不管。
張德利堆著笑臉點頭哈腰,一轉臉,面色變得鐵青,朝眾夥計吼道:“還不快去上門板?”夥計們一陣忙活,將店門關上半截,掛上小板公示歇業半天盤點。
有夥計端上香茗來奉到座上,張德利側著身子坐在對面,眾夥計一個個歪頭耷腦站在一邊。
“張掌櫃,咱們這布莊近來生意如何?”蘇錦吹著茶盅裡的茶水淡淡問道。
“這個……現在生意不好做啊,廬州城布莊不下二三十家,競爭太過激烈,咱們家的布莊由於布價高,所以最近生意不太好,利潤微薄之極。”張德利愁眉苦臉,胖臉上的五官擠到一起,看上去頗為滑稽。
“為何獨我蘇家布匹價格偏高呢?難道你們進貨渠道和別人家不同麼?”蘇錦奇怪的問道。
“這個……進貨渠道倒沒什麼兩樣,只是我蘇記歷來。經營的是高檔布,譬如綾,綺,絲,綢,錦,緞之類,很少涉及低檔布料,故而銷量有所限制。”
蘇錦心道:原來咱家經營的還是高階市場,但是看廬州府的規模和街道的繁榮程度而言,不應該這麼蕭條才對,定有深層次的原因在內。
“依著張掌櫃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該銷售低檔布料以增加利潤呢?”
“在下認為應該,低檔布料利錢雖薄,但是勝在價錢便宜,百姓日常所必須,憑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