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而且是個美貌的小娘子呢,只可惜是個寡婦,不過那菜式卻是一頂一的好吃;看來蘇兄是和豐樓常客了,否則怎會識得人家的女東家。”
“我等平民百姓,豈有福氣吃到《和豐樓》的美味,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張兄請便,我等拜你們所賜,此刻衣不蔽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站立敘話頗為不雅,這便告辭了。”蘇錦心氣回落,不願再跟他多囉嗦,下了逐客令。
張葉臉色一紅,看看對面的幾個人身上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胳膊大腿上全是青紫之痕,還有一位的臉上紅紅的五道手印,暗自咂舌:孃的,老朱他們下手真狠。
蘇錦夾槍帶棒的一句諷刺倒也沒冤枉他,張葉受之泰然,拱手目送蘇錦等人離開,一回首,看見自家紅色的錦襖也被扯的耷拉了半邊,露出半個黑黝黝的肩膀,頓時罵道:“你們他孃的也不是好鳥。”伸手將耷拉下來的布條提起蓋住肩膀,轉身一瘸一拐的去了。
蘇錦和一眾隊友像戰場上凱旋的勇士一般往回走,其他人去的是寓所,而蘇錦則跟夏四林往書院外走去,他要趕緊回去洗澡換衣裳。
“王兄留步!”蘇錦看到王安石的背影忽然想起來有一事要詢問。
“怎麼了,蘇兄。”王安石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
“在下想問一句,臨場之際,王兄為何要加入我的蹴鞠隊伍呢?”
“蘇兄是想問為何我身為乙字堂學子,卻要和你們丙丁戊三堂的學子混在一起是吧?”王安石何等聰明,話中之意一聽便知。
“正是如此,你不怕甲乙兩堂會排擠你麼?不怕他人說你和我等同流合汙麼?”
“哈哈哈。”王安石大笑,正色道:“江鷗好羽毛,玉雪無塵垢。顧我獨無心,相隨如得友。蘇兄難道忘了在下這首《江鷗》中的幾句麼?莫說蹴鞠小藝本無甚同流不同流之分,便是同流了,也非合汙;蘇兄何等樣人,在下巴結還來不及,何談同流合汙;若是我跟那幫蠢材在一起,才真是同流合汙呢。”
蘇錦怔怔發愣,沒想到王安石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將自己當成好朋友了,這幾句話說得情意深刻,蘇錦頗為感動,若論真正的朋友,李重算一個,現在這王安石看來也算一個了,危難之際能挺身而出幫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其實蘇錦原本只打算跟王安石保持一種平和的關係,這位大名人在歷史上可是有名的偏執狂和改革派,得罪了一大幫子人,雖說他風光的日子還有幾十年,但以蘇錦的年紀應該能看到那一天,蘇錦不想在自己垂垂老矣之時跟他攀上太多的關係而招致禍端。
蘇錦當然有他自己的歷史觀,在他看來歷史上王安石的變法行為其實是一種欠考慮的激進行為,蘇錦並不認為王安石是個成功的改革者,所以蘇錦並未打算與之深交,但眼見王安石說話做事得體明理,對自己又一番真誠,這樣的朋友不交,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蘇錦長鞠一禮道:“多謝王兄看重,日後但凡王兄有所差遣,蘇錦必鼎力相助。”
王安石一笑道:“豈敢有什麼差遣,蘇兄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在下只求蘇兄保持赤子之心,能如今日這般力挽狂瀾,便不枉安石與你結交一場了。”
蘇錦聽了好笑,兩個平民在這裡談什麼力挽狂瀾,教人聽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卻聽王安石道:“令表弟今日表現過於激動,蘇兄還是為他擔心去吧,你每進一球,他都大呼小叫,恐怕在甲字堂呆不下去了。”
王安石說罷,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蘇錦斜著眼看了看身邊扭捏不安的夏四林道:“賢弟,他說的可是實情呢?”
夏四林想起自己適才的發狂舉動,每見無名隊進一球便振臂嬌呼,惹得眾人側目,同時亂掐他人的樣子,臉上紅彤彤一片,垂首不語。
蘇錦哈哈大笑挽了她便走,道:“甲字堂有什麼好呆的,呆不了便請求來我戊二堂便是,賢弟對愚兄一片關切之情,愚兄實在是受用。繼續保持哈。”
夏四林趕緊掙脫蘇錦的臂膀,白了他一眼道:“誰關切你,自己往臉上貼金。”
蘇錦愕然道:“難道是關切王安石麼?”
夏四林氣的要命,心裡益發覺得不妥,此人說話越發的帶有挑逗意味,看來自己的女兒身十之**是被他看出來了,這般一想,頓時渾身發燙,臉色更是紅的滴血。
第一五七章 剪不斷 理還亂
蘇錦穿著綢褲光著上半身伏在涼蓆之上,浣娘拿著紫色的小藥瓶兒用棉球蘸著藥水給蘇錦擦著傷處,眉毛蹙成兩個小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