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俺們先動的手,曹大人在場上親眼目睹,難道我等便任由他們逞兇,只能捱打不還手麼?這也太不公平了。”吳恆心不滿的嘟囔道。
“蠢材,枉你讀聖賢之書,以德報怨乃是聖人之理,他們不守規矩你們便跟著不守規矩麼?狗咬了你,你便要咬狗麼?”曹敏點著吳恆心的鼻子斥道。
吳恆心被他罵的一愣一愣的,居然無言以對。
“狗咬了我,我自然不會去咬狗。”蘇錦靜靜道。
曹敏嗤笑道:“說一套做一套,蘇錦啊,枉我對你還十分的看重,真教本官失望之極。”
“狗咬了我,我自然不會去咬狗。”蘇錦重複道:“但是,我會用棒子打瘸了他的狗腿,狗咬人是狗之過,有過者必被罰,曹大人不去怪罪有過的狗,反倒來教訓懲罰惡狗的人,真是豈有此理。”
曹敏沒想到蘇錦敢於當面頂撞,一時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手指點著蘇錦的鼻子道:“你你你,你且張狂,明日晏大人來書院講學,你等全部被剝奪聽講資格,一個都不許進明倫堂。”
蘇錦冷笑道:“曹大人這是在給我等放假一天,是麼?正好應天府學生還沒玩過,明日正好得空去遊遊應天府,謝曹大人恩典。”
曹敏沒想到蘇錦憊懶如此,氣的牙根緊咬,幾乎要背過氣去,蘇錦也不想跟他結緣太深,以後還要在他的管轄內過日子,萬一他處找茬,倒是不容易對付,此刻見好就收,拱手道:“學生等身上臭汗淋漓,衣衫襤褸,身上被他人揪拽踢拉的也隱隱作痛,曹大人可否容我等去沐浴一番,上些創藥。”
曹敏冷哼一聲,負手轉身氣呼呼的去了;張葉迎上前去,想解釋什麼,被心中有氣的曹敏一頓呵斥,僵立當場。
“什麼玩意兒,人五人六的,見到我爹跟狗一樣,他孃的,在爺爺面前倒是裝的厲害。”張葉看著曹敏的背影,啐了一口口水,罵道。
眼見蘇錦等人收拾衣物慾要離開場地,張葉趕忙過來,拱手道:“恭喜蘇兄得勝,在下輸得口服心服。”
蘇錦有些詫異,跟他的賭約得勝,本以為張葉會避之不及,沒想到他還敢主動過來打招呼,忙笑著回禮道:“承讓了,承讓了。”
張葉認賭服輸態度倒也端正,拉開架勢長鞠到地道:“蘇兄技藝高超,在下兌現自己的賭約,從今日始,在下等絕不碰蹴鞠一下,見到蘇兄及諸位兄臺定當退避行禮,禮讓先行。”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張葉還是個認賭服輸的光棍人,看他神色絕不似作偽,若真心如此的話,這張葉倒是個人物了,捫心自問,即便是蘇錦自己也曾考慮過萬一輸了該如何避免實現賭約,張葉的行為,倒讓蘇錦感到有那麼一丁點的佩服了。
“張兄何必如此,賭約之談,我看便作罷吧,都是同窗學子,皆是平輩論交,那賭約本就是笑談,介甫兄,松鶴兄,諸位兄臺,你們覺得如何?”蘇錦笑道。
王安石道:“原該如此,本就是一場遊戲而已。”
魏松鶴道:“不打不相識,今後還要仰仗張兄多多關照我等新來之人,我等雖是布衣學子,與張兄等身份有所差異,但我等也是書院一員,在此點上,大家應是平等的吧。”
張葉有些感動,本來他上前來便是以退為進之策,躲著是不行的,反倒會被看做耍賴,傳出去在書院可就無法容身了,還不如高姿態前來,最不濟也會落個言而有信的好名聲;沒想到居然有個意外之喜,蘇錦大度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換做自己每天不堵在他的必經之道上羞辱他們才怪。
感動歸感動,張葉可不敢跟蘇錦等人談論什麼交情,他知道曹大人跟這位蘇錦之間有諸多過節,此人數次讓曹大人下不來臺,適才曹大人怒氣衝衝的離去,想必又在這裡吃癟了;這樣的人張葉可不敢結交,再說他也不屑結交這幫泥腿子,既然人家送了個大禮,張葉也就卻之不恭了。
“如此便多謝蘇兄、王兄、魏兄及諸位兄臺的大度,張葉在此拜謝則個,這樣吧,改日在下做東,咱們去應天府的和豐樓去小酌一番,聊表在下心意如何?”
“和豐樓?”蘇錦心頭巨震。
“是啊,蘇兄去吃過麼?彼處珍饈佳餚應有盡有,滋味尚佳,怕是和京城樊樓也有的一拼呢。”張葉看著眾人的臉色,心裡譏笑這幫泥腿子,爺說的這些恐怕你們名字都沒聽說過,真是可憐可嘆。
蘇錦心潮起伏,這裡也有個和豐樓,想了想,實在忍不住問道:“這和豐樓的東家可是姓晏麼?”
“咦,你怎知道?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