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眾之下設壇祭拜,引來官兵衙役自找麻煩,早就脫身潛隱山林之間去了。”
滕王挑起大指道:“本王雖不齒你之所為,但你也是個有擔當的漢子,說吧,本王擔保留你個全屍。”
蘇錦放聲大笑道:“如此倒要多謝王爺了,此三條遺訓,便是出自於……”
蘇錦微一停頓,全場靜默無聲,萬目共注於蘇錦之身,等待下文。
第二二八章 太廟遺訓
(感謝書友1那個誰啊1的不吝打賞。)
蘇錦高聲道:“此三條遺訓,太祖爺以立碑刻字之形立於京師太廟寢殿密室內,王爺身為皇族宗室成員,每年拜祭先祖之時怕是都要將此碑上的文字要讀一遍的吧,不知王爺可記起來了麼?”
滕王想起來了,太廟寢殿密室內確有一塊石碑,每年皇室內祭祀先祖之時,聖上都會將皇族男丁召集起來去碑前誦讀三遍碑文,並命眾人牢牢記住。
只是滕王從沒將這碑上的刻字當回事,先皇先祖留下祖訓數以百計,太廟內石碑刻訓也不下數十處,誰能個個記在心尖上;在趙宗旦看來,此碑也不過是和其他的訓誡碑一樣,是先祖們留下的眾多遺訓中一部分罷了。
趙宗旦從來都不屑這些,他認為這只不過是種儀式罷了,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表示子孫對於先祖的尊敬之意,實際上是做給百姓臣子們看的;至於碑文上的訓誡,誰耐煩記得,讀過便罷,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至於為什麼那塊碑和別的碑不同,單獨立於密室之中,趙宗旦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蘇錦看了一眼滕王,看他的臉色似乎毫無頓悟之意,猜測這遺訓怕是滕王根本就是忘了,於是道:“今日滕王首肯,在下便將太祖爺告知的碑文訓誡公之於眾,若因此有其他後果糾纏,王爺須得一力承擔才是。”
滕王此刻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道:“本王自會承擔,何須你來多言。”
蘇錦點頭,環視全場道:“太祖遺訓第一條: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內賜盡,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
這一條一宣佈,頓時全場大譁,所謂柴氏,便是太祖爺建立大宋前所侍奉的大周皇族了,宋太祖陳橋稱帝之前便是大周宋州歸德軍節度使,太祖爺即位之後,這些柴氏的子孫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太祖爺並沒有因為害怕周朝復辟而將柴氏斬盡殺絕。
在場數千之眾,除了滕王趙宗旦之外,誰都沒有親眼見過那塊石碑,石碑立於太廟,太廟是什麼地方,那是供奉皇族先祖的地方,當然太廟中亦設偏殿,供奉有功於社稷江山的重臣,名之為‘配享太廟’,但這些臣子無一例外都是立下奇功無數,死後也賜予郡王身份,得到皇帝的首肯方才能配享太廟。
換言之太廟乃是朝廷中最為神聖不可侵犯的一處所在,普通人根本就沒有可能進入,別說是普通人,朝中大臣們也絕大多數根本沒進去過,更別談知道什麼寢殿密室中立著一塊碑,碑上刻著祖訓了。
百姓們誠然為蘇錦所說的這一條所驚訝,趙宗旦則更為驚訝,因為這句話已經勾起了他的記憶,畢竟每年都要祭拜此碑,上面的訓誡雖和其他祖訓攪到一起混淆不堪,但蘇錦這麼一宣佈,趙宗旦便完全回憶起來了。
趙宗旦的驚訝和百姓們不同,百姓們是為太祖爺寬廣的胸襟所歎服,需知自古來成王敗寇弱肉強食乃是尋常之極的道理,太祖爺能夠不忘周朝遺族,不但不殺反而善待他們,這在古往今來的帝王中已經算是另類了,至於鐫刻碑文提醒自己和後世子孫永誌不忘,這更體現了一代雄主的氣魄,既不忌周朝遺族反叛作亂,又懷感恩之心回報當年恩遇之情,這樣的皇帝,怎麼能不讓人佩服。
而趙宗旦所訝異的是蘇錦如何能得知此碑刻內容,進入太廟絕無可能,然則有人透露給他內容了?這一點也飛快的被否決,蘇錦的背景他調查的清清楚楚,與之交往的人群中追溯到祖宗八代也沒一個跟皇族扯上關係,更不可能有人會知道碑文的內容;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是真的受太祖爺夢中之託,前來宣佈祖訓了;這麼一想,趙宗旦頓時渾身大汗,兩條腿都開始發抖起來。
“太祖遺訓第二條: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蘇錦高聲道。
“太祖遺訓第三條: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蘇錦的話語不啻驚天炸雷在眾人耳邊滾滾而過,這不是訓誡碑,這是誓碑啊,這是太祖爺立於太廟,代表子子孫孫的趙宋皇族所立下的誓碑。
皇帝的話叫做一言九鼎,皇帝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