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急促起來。
蘇錦抹去臉上的雨水,沉聲道:“昨夜在下逃離府衙廣場之後,躲藏於一間花房之中,又驚又懼困頓不已,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夢中見一名全身金光耀目的老者從面前飛過,在下不知是夢,故而見人能凌空而飛,甚為驚訝,於是便發出驚歎之聲。”
“誰知那老者居然聽到了我的驚歎聲轉頭飛到我面前,見我衣著狼狽不堪,便問緣由;在下便告訴他,我乃應天書院學子,只因衙門拿了我書院好友,以所做文章中的詞句作為罪證,課以藐視聖上、詆譭朝廷之罪,所以在下帶著書院眾學子前去討要說法,不知為何卻被誣為衝擊衙門的暴民,故而狼狽逃離,所以衣衫不整。那老者聽過之後臉色大變,喃喃自語道:‘難道他們竟然忘了我的遺訓麼?’;在下不懂他說的是什麼,眼前一晃之間,那老者已經不見了。”
“編,繼續編,看你能編出什麼個古怪的事兒來。”滕王冷冷喝道。
蘇錦沒理他,繼續道:“在下見人已不見,想四下看看他去了何處,無奈身在夢中,腳下無半絲氣力,根本挪不開腳,正著急之時,那老者卻又倏然而回,來到我面前;我忙問他去了何處,他道‘我已去應天府衙門看了文章,篇篇都是憂國憂民之作,非是誹謗,乃是為國獻計,這府尹矯枉過正,是冤枉了學子們了。”
“我嘆氣道:‘雖如此,也無法可想,府尹大人避而不見,在下又被誣為暴徒,自身難保,一干學子怕是要遭受不幸了。’那老者沉思半晌對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在下搖頭說不知,那老者拿出隨身衣飾穿戴起來,居然是龍袍龍冠龍靴的皇帝衣裝,我嚇得魂不守舍,以為遇到了當今聖上,忙要叩拜;那老者卻將我拉起來道:‘朕乃大宋開國皇帝,你們口中的太祖皇帝,可不是如今坐在寶座上的皇上。’我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知道太祖爺已經殯天數十載,然則此番是見到太祖爺的英靈了。”
“太祖爺見我受到驚嚇,寬慰我道:‘朕殯天之後便在天上當了帝皇之星,因牽掛大宋江山社稷,所以偶爾也進入他人夢中看看大宋江山風物,聊解故國之思,此番便是進入你的夢中而已。’太祖爺這番話一說,我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我見機不可失,便請太祖爺給我指明一條路好搭救同窗學子,於是太祖爺便告訴了我三條遺訓,要我找到皇室族人宣於他聽,還說這三條遺訓凡皇室血脈傳承之人都曾知曉,若有違背,太祖爺當親自處置他們。”
蘇錦說的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兒,眾人都聽得目眩心顫,想象著夢中的這一幕;連滕王也被吸引的聽到結束,居然沒有在出言諷刺。
“王爺,王爺?”秦飛搖搖滕王的袖子低聲呼道。
滕王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投入這個故事,臉上一陣燥紅,開口道:“蘇錦,這個故事編的倒是很圓滿,只是那遺訓呢?你既然說太祖爺在夢中告訴你三條遺訓要宣與皇族之人聽,為何又在此擺設香案,而不去我王府中告知與我呢?”|
蘇錦道:“在下本想去王府告知王爺,但此事不免有些荒誕不經,我若跟王爺說及,王爺定然以為是在下要為學子們開脫,反倒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再者在下被官府通緝,王爺的府門沒進去,怕是已經被兵卒拿下了,更逞論跟王爺見面了。”
“然則你便在此設壇祭拜太祖皇帝之位,以此吸引眾人圍觀,你知道祭拜本王先祖,本王定會出現是麼?”
“王爺英明,正是如此,不過設立香案拜祭太祖爺之位倒不僅僅是吸引王爺前來,在下既夢遇太祖爺,豈能不設香案拜祭一番,聊表臣民之緬懷之意,當然眾鄉親在此,也能替在下做個見證,不至於被某些糊塗官員不分青紅皂白便拿進大獄,再無辯解之日。”
唐介面色青紅,喝道:“你這小賊,你是在影射本府麼?”
蘇錦嗤笑道:“府尊大人倒是敏感的很,你若不虧心,又何須多心。”
唐介尚未反駁,滕王又道:“說了半天,那三條什麼皇族眾人皆知的祖訓為何本王卻記不起來了呢?難道本王孤陋寡聞不成?”
蘇錦冷笑道:“你若時時記得此祖訓,太祖爺又何須託夢要我來提醒你。”
滕王大喝道:“好,那便說說看,本王既然忘記了,便請你說出來,本王要是再記不起來,便親自上京城問皇上叔父去;但你若信口開河,不僅你蘇氏一族,連帶你親朋故舊、師長同窗不免同犯矯詔之罪,統統都要遭到嚴厲懲罰。”
蘇錦傲然道:“若真如此,悉聽尊便,蘇錦本沒打算今日能活命,我若要活命,何須在這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