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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唯一可慮的便是,知道屯糧之處的還有一人,在藏匿這些糧食的時候,自己並未假手手下任何一人,而是單獨命令此人在外地僱傭了人手趁著黑夜搬運藏匿,只要此人不落網,蘇錦便別想拿到這批糧食;想到這裡馮敬堯又開始痛罵自己手段不夠狠,沒有當時便將這個禍根給消除掉。
左思右想長吁短嘆之中,馮敬堯的鼻端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他抬眼看著身前的地面,一雙蔥綠色的繡花鞋映入眼簾,馮敬堯心頭大振,於此同時,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宛如天籟一般的呼喚:“馮爺!”
馮敬堯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吃力的朝上仰望,一張梨花帶淚的熟悉面龐出現在眼前,那是米花,一個他生命中唯一愛過的女人。
“你……怎麼來了?被他們抓來了?”馮敬堯扭動著身子想掙扎起來。
米花連忙蹲下身子,按住他,看著馮敬堯渾身上下的傷勢,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撒了馮敬堯滿臉。
“爺,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宵小之輩若不折磨老夫能顯得他們的本事麼?沒事,爺還撐得住。”
米花輕輕揭開破碎的衣片,臀背之處血肉模糊,看著觸目驚心;米花忿然站起,對身後的蘇錦怒道:“蘇大人,你們這麼做也太不講人道了吧,用了刑也就罷了,為何連傷藥都不給上,這是成心要人送命麼?”
蘇錦苦笑道:“米花姑娘誤會了,你問問你家馮爺,用刑乃是他咆哮公堂,而之後給他擦傷藥他卻拒絕上藥,醫官都差點被他咬到,你說有何辦法?”
米花轉頭看著馮敬堯道:“爺,您這是何苦。”
馮敬堯道:“爺豈會讓他們假惺惺的做善人,爺這條命早就沒了,枉自受他們的恩惠做什麼?”
米花嘆了口氣,轉頭對蘇錦福了一福道:“奴家錯怪大人了,奴家有個請求,還請大人應允,奴家感激不盡。”
蘇錦道:“姑娘請講。”
米花道:“奴家想和馮爺單獨說幾句話,另外請大人給奴家些傷藥,奴家要幫馮爺上藥。”
蘇錦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便如你所請。”
米花連聲道謝,蘇錦擺手叫其他人出去,又命了醫官拿來創傷之藥交予米花手上,轉身帶上屋門出去。
第四三一章 浮生若夢
米花緩緩走到馮敬堯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將抓住馮敬堯的手,輕聲道:“馮爺,奴家伺候你上藥。”
馮敬堯微一掙扎,卻被米花強行抓住手腕,馮敬堯長嘆一聲放棄掙扎;任由米花在自己受傷的手指上用鵝毛蘸著藥粉敷上,又用白紗布輕輕包裹起來紮緊。
包紮好了手指,米花又幫馮敬堯清理臀背上的傷口,同樣撒上藥粉,輕聲讓馮敬堯弓起身子,用紗布一層層的裹紮起來,忙活了好一陣子,這才包紮完畢,重新在馮敬堯的面前坐下。
馮敬堯心頭一軟,伸手幫米花擦拭臉上微微沁出的汗珠,柔聲道:“你這是何苦,爺是要死的人了,你根本不該來看我,這麼一來,官府盯住你不放的。”
米花看著馮敬堯正色道:“爺或許沒把奴家當成娘子,但是奴家早已視馮爺為夫,夫入樊籠,妻豈能棄之不顧?奴家雖出身風塵之中,這顆心卻是和尋常女子無異。”
馮敬堯嘆道:“你的心思爺豈不明白,我的意思是說,爺既已遭難,而且是通天的大案,你大可不必捲進來,蘇錦小賊為人刁毒,斷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米花微笑道:“爺你這回看走眼了,你知道麼?馮爺的產業盡數被查封,只紅影館未被查封,官兵有帶隊前來搜查的,都被蘇大人派在紅影館的人盡數擋走,你當他不知道咱們兩的關係麼?他可沒你想的那麼壞。”
馮敬堯把手從米花的臉上猛然抽回來,冷笑道:“我當你這般講情義,卻原來是來為那小賊做說客的,難不成揹著爺跟這個小賊好上了不成?”
米花忙道:“爺說的這叫什麼話?詆譭奴家名聲無關緊要,你這不是在自己壞了自己的名聲麼?奴家是馮爺的人,自跟了馮爺這十幾年,可曾有過半點差池之處?爺您是在自己的臉上抹黑啊。”
馮敬堯冷冷道:“你也莫要哄我,我只問你一句話,我放在你那裡的金佛中的官員供狀,是否是你拿給蘇錦小賊的?”
米花一驚,低頭輕聲道:“是奴家拿的,奴家也根本不知道那裡邊便是你藏的所謂證據。”
馮敬堯揮起巴掌狠狠的抽了米花一個耳光,咬牙罵道:“賤人,我就知道你是個吃裡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