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是在應天書院讀書是麼?”
“回稟皇上,七月裡,經包大人舉薦進的應天書院讀書。”
“哦,包拯舉薦的麼?在此之前你在何處?”
“回聖上,之前,草民在廬州,家中有些產業,家父早亡,所以草民幫著家母打點家業。”
“為何想起要讀書應舉呢?”
“皇上,這個問題叫草民如何回答呢,但凡我大宋百姓,怕是沒有一個人不想科舉入仕報效朝廷,光宗耀祖吧;草民雖愚魯,但也不想當一輩子商賈。”
“嗯,是朕問的有些問題,不過你回答的有些不盡不實,光宗耀祖朕信,報效朝廷怕是有些勉強。”
蘇錦正色道:“草民雖出自蓬蒿之中,但家父母也自小教之以詩書文章,讀聖賢之書,豈能不效聖賢之行,草民為大宋精忠之心,天日可鑑,天地可表,草民願……”
“好了,好了,朕信了便是。”趙禎打斷了蘇錦的一番慷慨陳詞,眉頭微皺。
蘇錦心道:你當老子願意喊口號麼?我不這麼說你丫還不更加的不高興。
趙禎站起身來,在房中走了幾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蘇錦默不作聲等他發話,房中忽然陷入一片寂靜。
“太祖爺託夢與你,可有此事?”趙禎忽然停步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金屬般的冷冽。
蘇錦心頭一凜,忙起身答道:“回稟皇上,確實如此。”
“大膽!當著朕的面也敢謊話連篇,你可知在朕的面前撒謊會是什麼後果麼?”趙禎忽然翻臉,面色嚴厲的大聲喝道。
蘇錦一驚,這趙禎一驚一乍的這是在幹什麼?難道自己假冒太祖託夢之事竟然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啊,雖然蘇錦知道皇上耳目眾多,大概他想知道的事情幾乎都能知道,但此事自己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連最親近的身邊之人也從不知道託夢之事乃是假的,趙禎又是如何得知呢?
蘇錦迅速的思索著,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被趙禎猜到了作假之事,但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承認,除非皇上拿出鐵證來,否則蘇錦決定一硬到底。
“皇上,這話從何說起?此事千真萬確,草民豈敢在此事上說謊;草民的性命雖不值錢,但也犯不著拿腦袋開玩笑。”
“哼,你還狡辯,朕來問你,你乃一介學子,既無官身,也無豐功偉業,不過做的幾首好詞,太祖爺殯天之時,你尚不知在何處;太祖爺憑什麼要託夢與你?你倒是說說,這是何道理?”
蘇錦一聽這話,心裡放了一大半的心,趙禎並無實據,只是覺得懷疑,在嚇唬自己罷了。
當下理直氣壯的道:“皇上這個疑問恕草民無法回答,太祖爺愛入誰夢中是太祖爺的意思,草民無法得知為什麼是我,草民對此也極為迷惑,皇上要是知道還請告訴草民,解草民之惑。”
“好個刁滑之人,你當朕是傻子麼?太祖爺託夢怎麼會尋上你這樣的一介平民,凡帝王英靈既現,必有天降祥瑞之兆,當年太宗爺託夢於齊王,當日風起雲湧,電閃雷鳴,這便是帝王託夢之異狀;但你那日風平浪靜,整座應天府無任何異狀,到了第二日你便自稱太祖託夢之事,不覺得有些荒唐麼?”
蘇錦見趙禎齜牙怒喝,好像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但蘇錦知道這是趙禎在進一步的嚇唬自己;凡事講憑據,趙禎只會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說明他根本就是在以此來攻心,蘇錦怎麼上當。
“皇上,草民從不知什麼帝王之兆,皇上硬是要說無此異狀便是撒謊,那還要草民回答什麼呢?直接拖了草民出去斬首便是;若真要提異狀的話,當日晚間本是月明星稀,第二日便電閃雷鳴,這在入秋之日倒是少見,也不知算不算異狀;不過草民以為這些都不是主要的,皇上如何解釋太祖爺在夢中告訴草民那誓碑的三條內容呢?”
“那內容,說不定是有人透露給你知曉也未可知,畢竟知道誓碑內容的人也不少,難保不為外人所知。”
“皇上要是這麼說,草民便百口莫辯了,我只是草芥之民,皇上愈加我罪,又何須尋些這些站不住的理由,真叫草民寒心。”
趙禎勃然大怒,伸手指著蘇錦的鼻尖道:“你這是在和朕說話麼?”
蘇錦豁出去了,一字一頓的道:“正是,我心中怎麼想便怎麼說,可沒有某些人心思七竅八面玲瓏。”
“你……你是要逼著朕對你動手麼?”
“皇上若不怕太祖爺怪罪便請動手,草民是否能知道誓碑的內容,皇上心裡比誰都清楚,別人有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