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眼花的遼兵一路打聽,還居然讓他真的找到了蘇錦的住處。
蘇錦哭笑不得,躺著中槍倒也沒什麼,只是這麼一來,遼使怎肯坐下來好好談判,自己的一番佈置卻被無形中的突發事件給攪亂了,蘇錦稍稍有些惱火,為今之計便是趕緊解決這件啼笑皆非之事;他國使節在大宋餓死,這事怎麼聽怎麼滑稽,好像也並不長臉。
“王朝,你帶幾個人去街上查訪查訪,看看是什麼人在暗中操縱,查出訊息之後不要驚動,立刻回來稟報;另外你們順便去一趟富大人府上,請他來此。”
王朝答應了,帶著兩個護院出門去了。
蘇錦拱手對蕭特末道:“蕭主使,您不會認為這事是我乾的吧,我蘇錦雖不敢說自己是正人君子,但這種齷蹉之事是絕對不會做的,我已命人去查訪一番,看看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您二位先消消氣,我這便命人去打包酒菜飯食來,讓諸位貴客吃飽吃好,咱們坐等訊息便是。”
蕭特末哼了一聲,道:“本使暫且信你的話,不過這件事不給個說法,你我兩國的談判也不必在談了,本使打算明日便動身回國,剩下來的事便憑天意決斷吧。”
蘇錦微笑道:“稍安勿躁,你我身系兩國通好之責,豈能隨便作草率的決定,我向你保證,這事不是我乾的,而且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若我查不出何人所為,一定會將此事上報朝廷查辦便是;貴使若真想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我也沒辦法,我只能勸告貴使冷靜以對。”
蕭特末鼓著嘴,用手揪著亂糟糟的鬍子不做聲了。
蘇錦起身對一名僕役道:“去到鄰水居訂十桌酒席,我稍後便陪同貴使前去用席。”
那僕役應聲去了,柔娘和浣娘也捧出了些糕點乾果之類的東西出來分發,讓遼兵們先墊吧墊吧肚子;遼兵們顯然是餓的狠了,兩小口袋的糕點乾果,只一眨眼間便哄搶一空,兩名遼兵為了一把糕點還差點老拳相向,劉六符連忙出面呵斥,這才喝止住。
蕭特末羞愧欲死,但又一想,反正是丟人丟到家了,還在乎那麼多作甚?
蘇錦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鄙夷或者是恥笑的表情,只殷勤的給兩位倒茶,蕭特末和劉六符喝了好幾杯茶水,肚子咕嚕嚕叫的更響,飢餓的感覺更甚。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蘇錦起身道:“酒菜估計已經弄好了,咱們這便去酒樓用飯,人是鐵飯是鋼,混飽了肚子再說其他。”
蕭特末道:“莫怪本使沒提醒你,這一路走來,所有的飯館可都是不讓我們進去的,咱們去了也不一定能吃上。”
蘇錦笑道:“不至於,我的面子他們不給,我便抄了他們的酒樓。”
一行人熙熙攘攘的趕到得勝橋西側的‘鄰水居’酒樓,蘇錦當先跨門而入,布帽小夥計笑嘻嘻的迎上前來道:“這不是蘇小官人麼?您裡邊請。”
蘇錦笑道:“你倒是眼尖。”
小夥計道:“那是,您雖然搬來只有本月,卻三天兩頭的照顧咱們生意,掌櫃的特意吩咐了,什麼人都可以不認識,一定要記得蘇小官人的堂堂相貌。”
蘇錦哈哈笑道:“好一張巧嘴,我家小夥計來訂的酒席可預備好了?”
小夥計躬身笑道:“瞧您說的,您的酒席能不備的妥妥當當麼?這是要宴請什麼貴客呀?擺了這麼多酒席。”
蘇錦呵呵一笑,回身指著門外道:“便是那些貴客。”
小夥計眯著眼往外一看,臉色立刻變了,遲疑道:“他們是遼國人?”
蘇錦道:“看不出來,你眼力勁還挺好,一眼就認出來了。”
小夥計唬的不輕,道:“蘇小官人,這恐怕不行,咱們掌櫃的吩咐了,不能讓遼人進咱們的酒樓。”
蘇錦皺眉道:“為什麼?這可是我請客。”
小夥計哭喪著臉道:“我哪知道啊,掌櫃的吩咐了,我敢不聽麼?蘇官人您行行好,不要讓我為難,要不將酒菜打包給您送家去,要不您就換別家去。”
蘇錦瞪眼道:“怎麼著?不給小爺面子是不是?今兒個還就在這吃定了。”
小夥計咂嘴皺眉,急的直撓頭;蘇錦可不管那個,揮手朝門外道:“都進來吃酒,張龍趙虎給我盯住,誰要是敢阻攔便掀了這酒樓;小爺的銀子沾了馬糞麼?居然敢不賣給我吃食。”
張龍趙虎惡狠狠的往門邊一站,像兩尊門神守在門口,蕭特末和劉六符帶著手下士兵一窩蜂的湧進酒樓,酒席便擺在樓下大堂中,眾遼兵一見滿桌的酒菜眼珠子都綠了,一窩蜂跟瘋狗似的衝過去乒裡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