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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我命人查了這白綾的材質,乃是京師鴻運布莊所產的一品白綾,這樣的白綾在京城只有家道殷實之人才會購買,大多用於喪事之用,銷量也不大;我拿了死者的畫像去讓鴻運布莊的夥計辨認,他們異口同聲的證明並沒見過這五人,可見這白綾不是五人所買。”

杜衍道:“也許他們是差人前去購買,而非本人前往呢。”

蘇錦笑道:“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掌櫃的證實事發前一個月內,這種白綾在鴻運布莊沒賣出一尺,難道這些人在來京師之前便相約好了購買同一種這種白綾備用,用來自殺麼?顯然不太可能。”

“另外如果是他們差人前去購買,那麼差遣的是誰呢?必然是他們的隨行人員,而他們的隨行人員卻無一人記得曾幫他們的主人購買過此物;而且他們供述說,臘八當日,幾位死者都接到信件,之後便說前去興國寺禮佛進香,不讓隨從跟隨,然後便徹夜未歸;送信給他們的人是誰?這便是此案的關鍵。”

杜衍不再多言,眼神中一抹陰毒一閃而沒;趙禎等眾人連連點頭,同時也暗暗心驚,看來這件事必然是有幕後指使了,不惜連殺五人制造混亂,此人心腸之歹毒,行事之不擇手段著實教人膽寒。

“若說幕後殺害這五人的兇手前面的錯誤若不細心查詢的話還會矇混過關的話,那他後面犯的低階錯誤便實實在在的露出馬腳了,拋卻傷痕不談,拋卻白綾的出處不談,那柳梅村年近六旬,但是他的自縊地點是在南門大街和報慈寺的交接之處的一棵大棗樹上,這棵樹高達七八丈,離地一丈三尺高才有枝杈橫生,低處的枝杈都被剪除以防阻擋道路行人車馬;這位柳梅村白髮蒼蒼手無縛雞之力,自掛一丈三尺高的枝杈上,他是如何辦到的?”

趙禎等人恍然大悟,紛紛面露釋然之色,蘇錦微笑續道:“那棗樹皮光莖滑,慢說是垂垂老者,便是壯年人爬上去也破費周折,更何況要在樹杈上掛上白綾套在脖子上自縊了,此事他絕對辦不到。據現場目擊者所言,早晨看到死者時地上也並沒有高凳扶梯相助,事情便更加的明顯了,有人將柳梅村的屍身運到此處,然後掛在棗樹上,偽造自縊之狀;幕後之人自以為高明,其實蠢的不能再蠢了。”

杜衍面色如常,跟著乾笑幾聲,後脊樑卻冷汗嗖嗖,其後關於幕後之人的議論他一言不發,直到眾人告退出門,他才急匆匆的趕往朱雀門附近的聲韻齋。

……

“蠢材,蠢材啊。”夏竦大罵,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站在面前的杜衍。

“蘇錦啊蘇錦,一而再再而三的壞老夫大事的就是你,你這個小畜生。”

“夏老弟,別罵了,這可不是蘇錦的事兒,那破綻過於明顯,你的手下辦事也太過馬虎,那不是擺明了讓他們懷疑麼?”杜衍跺腳道。

夏竦道:“放心,我還有後手,此事即便他們得知幕後有人,也沒有證據找到老夫,即便是皇上明白了,百姓們可不會明白內幕,城中的訊息繼續散發,要讓百姓們都談論起來,這樣整個大的氛圍便對我等有利,另外第三步我也已經想好了,這一回我要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杜衍道:“第三步你打算怎麼做?”

夏竦嘿嘿冷笑道:“正面不行咱們便迂迴,最近不少人藉著范仲淹等人得勢之際跳了出來,咱們便從他們入手開刀。”

杜衍道:“夏老弟,說的明白些,弄得我糊里糊塗的,我也使不上勁。”

夏竦道:“自然要杜樞密全部得知,此事需要你在朝中全力斡旋,但有一樣我需要告知你,這一次是魚死網破,如果咱們扳不倒范仲淹他們,我們兩便完了,如果這一次能夠成功,范仲淹韓琦富弼等人便永無翻身之日。”

杜衍咬牙道:“我今雖為樞密使,但已經被架空日久,早已退無可退,自然是全力一搏,夏老弟大可放心。”

夏竦道:“那是最好,這第三條計策不僅要扳倒范仲淹等人,我還要晏殊老兒讓出相位,到時候你任宰相,我任樞密使,咱們兩人揚眉吐氣的時候便到了。”

杜衍喜道:“什麼妙計如此有功效?”

夏竦笑道:“國子監直講石介最近似乎比較活躍是麼?”

杜衍啐了一口道:“那個老東西,抱著範希文的大腿猛拍馬屁,四諫官將宰相副宰相以及夏老弟彈劾罷官之後,他寫了首詩叫什麼《慶曆聖德詩》大拍馬屁,說什麼‘昆蟲蹢躅,妖怪藏滅。同明道初,天地嘉吉。’還說什麼‘皇帝明聖,忠邪辨別。舉擢俊良,掃除妖魃。眾賢之進,如茅斯撥。大奸之去,如距斯脫。’這不是說夏老弟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