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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禎點頭道:“那麼誰來查合適呢?”

歐陽修道:“臣認為,包拯最適合,但恐怕他不會答應,最近包拯在很多事情上於我等意見相左,原先他積極參與新政,如今不知為何卻漸漸淡出,最近還告病回廬州探親去了。”

趙禎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道:“蘇錦如何?叫蘇錦來查,這等事應該難不倒他。”

歐陽修道:“蘇大人機敏聰慧,他自然是合適的人選,不過他未必會答應,臣等幾次三番請他共鑄新政,但他都拒絕了,反勸我們緩行新政,臣怕是請不動他。”

趙禎道:“這個蘇錦,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原先最早提出策論十弊的是他,如今新政推行,他卻當縮頭烏龜;罷了朕來親自跟他們說,你們且退下,主意日後行事手段不要太激進,死去的官員要厚恤厚葬,誹謗之罪便免了吧,其家人子女要好生撫慰。”

范仲淹等人叩拜而出,他們也是焦頭爛額,新政推行了才幾個月,便遇到如此多的阻力,眾人嘴上雖不承認,但心裡倒是對蘇錦當日在秦州的告誡有些佩服了;但范仲淹和韓琦等人豈是知難而退之人,此事雖對他們有所打擊,但卻並未動搖幾人的信心。

……

聽到五名官員自縊於街頭的訊息,蘇錦的第一反應便是不信他們是自殺,以蘇錦對於人性的瞭解,越是鬧得兇的人便越是重視名利等身外之物,這些被廢的官員,雖然被革了官職,但誰不是撈的盆滿缽滿,朝廷也只是革職而已,並未對他們進行抄家清算,他們丟官之後,實際上生活的還是可以優哉遊哉。

這樣的人你若叫他們來鬧事起鬨或許他們會欣然而往,畢竟這有可能恢復官職,繼續過有錢有權的日子,但是你若是要他們以死相諫那絕對辦不到。

當然從臆測是上分析多半帶著主觀色彩,因為蘇錦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凡是對新政有阻撓的事件都是人為的,這便是聽到了這件事立刻產生懷疑的原因。

而客觀上,從自殺的方式和世間選擇上,似乎有著精心的設計,更是人為痕跡明顯,就憑這兩點,蘇錦足以斷定其中疑點重重。

但即便如此,當趙禎召見蘇錦,命他徹查此事的時候,蘇錦還是推辭說不日將回歸秦州,沒空辦理此事;蘇錦壓根就想當個冷眼旁觀派,他好不容易置身事外,若是現身查案,很快就會被認為是和范仲淹等人是一夥的,蘇錦不願意這麼做。

趙禎很是惱火,蘇錦也不知是怎麼了,一個激進之人在新政之事上的表現讓人大跌眼鏡,甚至連查案都不願出頭,不得已,趙禎使出了殺手鐧,翻出揚州之時蘇錦的幾條罪狀相要挾,逼迫蘇錦接受差事;蘇錦被逼無奈,只得答應查勘此事,但要求暗中進行,不可公開宣佈。

蘇錦迅速查勘了現場,又將幾具屍體一一查驗,不到一天便得出了結論,這個結論讓趙禎極為震驚。

蘇錦的結論是:這五名官員壓根不是自殺,而是被殺之後掛在街口,偽造成自殺的跡象。

第八四五章 反擊(五)

崇政殿內,面對趙禎、晏殊、杜衍、范仲淹韓琦、富弼歐陽修等人,蘇錦丟擲的結論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將君臣幾人炸的昏頭昏腦。

“皇上,各位大人,根據我的勘查,得出此結論的證據有兩點,第一便是死者頸部的傷痕,五名死者的頸部都有一道細細的傷痕,腫脹瘀血,確實是致命之處,但卻絕非自殺所致。”

杜衍冷聲道:“何以見得,既然頸部有縊傷痕跡,又是致命之傷,你憑什麼能斷定他們是他殺而非自殺?”

蘇錦道:“杜樞密稍安勿燥,我有我的道理,原因便是這傷痕的怪異之處,一道細細的傷痕深入肌理,那確實是致命之處,但在這道傷痕之外,有一道隱隱的血痕,比那致命傷痕之處為寬,我做了比對,外圈的淡淡血痕乃是屍身上的白綾所致,眾所周知,白綾自縊而亡,留下的傷痕寬大且顏色很淡,自縊之人選擇白綾自盡,乃是隻求窒息而亡,死時少受些苦楚,死狀也不甚淒厲;但中間那道細細的血痕絕非白綾所致,乃是麻繩或者是草繩之類的物事用力勒緊所致,兩種不同的傷痕出現在死者頸部,顯然是有人先用麻繩或者草繩勒死死者,再以白綾掛頸造成自縊而亡的假象。”

眾人恍然大悟,蘇錦說的對,白綾自縊傷痕不太明顯,柔軟寬鬆的白綾只會在頸部留下一道寬大的痕跡,而不會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這確實是不為人所注意的細節。

“而且,五名死者所用的上吊的白綾均為同一材質,乃是一匹白綾上撕下的五條,這一點更是匪夷所思,這白凌也有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