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大,我只能這麼紀念他。』
李雲樓點點頭,看著滿屋亂跑的小孩。『這是你們的孩子。』
『是的。』習孟州連忙叫兒子過來。
『懷清,過來,叫李伯伯。』
小孩子乖乖的叫了。
李雲樓一揚眉,『他叫懷清?』他盯著他的臉。
『和清岸挺像的啊。』
習孟州點頭,『這是為了紀念我哥。他總是念著要我生一打小
孩,讓習家熱鬧起來。』他黯然苦笑,『不過安妮的肚子不爭氣,
這幾年都沒有再懷孕,算是對不起家兄了。』
李雲樓臉容柔和起來,看著小男孩,對他招手。『你來。』
小男孩走過去。
李雲樓握著他的手。『你的名字取的很好,長得也很像你大伯
伯,很投我的緣,我沒有什麼見面禮給你,這樣吧,這把鑰匙給你
,等你到了二十歲,到李氏企業總部,找一個展伯伯,他會知道怎
樣培養你。』
習孟州變了臉色,自然知道那把鑰匙的意義。『李先生¨¨。』
李雲樓凝視著小男孩微笑。『若清岸有子嗣,大概就是長這樣
子吧。這孩子很健康,眼神也很清明,很好。』
『李先生,這孩子擔不了這麼重的責任。』習孟州急忙說。
李雲樓微笑著,站起身來,『時間到了,咱們該走了。』
眾人上車,由習孟州開車,李雲樓一路和習懷清玩耍,神色若
有所思,安妮非常擔心他看了習清岸的墓又會想不開,不時偷偷拿
眼看他。
下了車,眾人拾級上山,不一會兒,就到了習清岸的墓地,那
是一個可容兩人合葬的墓地。一邊是習清岸,另一邊則還是空的。
習清岸的墓碑前,已經擺滿了鮮花,可見在他們之前,已經有
許多人前來奠祭。
李雲樓讓眾人整理清岸的墓地,自己則在空墓地徘徊,安妮走
過來,他回頭一笑,『這裡就是我以後的家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
安妮心中一酸,『李先生¨¨。』
『你們整理好了,便自去吧,我有話要和清岸單獨說說。』
安妮溫馴的點頭,回頭同習孟州說了,習孟州長嘆一聲,對墓
碑說了幾句話後站起來,走到李雲樓身邊。
『我們還能看見你嗎?』
李雲樓淡淡的說:『如果有緣。』他指著墓地。
『如果我有一天躺在清岸身邊,每一年你都能見的到我。』
習孟州大感不安,『喂,你可不要想不開啊,李先生。』
李雲樓微笑。『你放心,若我要想不開,也不用苦熬十年了。
你們基督徒不是不準自殺嗎?前兩年,我也受洗了。』
習孟州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怎麼可能?』
李雲樓一笑。『我不想在死後,和清岸分別兩個世界,我們生
時相守短暫,死後我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習孟州無言,『那我們走了。』
李雲樓笑望著他們,臉容是平和的,幾乎是高潔的。
安妮忍不住趨向前抱住他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墨'
清之曉第二部第十一章 曲終(後篇)
李雲樓等到他們離去,才走到清岸墓碑前。
習清岸的墓碑上,鑲著他綻放粲然笑靨的照片,他輕輕用手指
撫摩照片上的輪廓。
深深的嘆息。『你還是這麼年輕,我卻已經老了。』
習清岸的笑容對著他,恆久溫雅清靜,那雙凝望著他的黑眸,
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溫柔與瞭解。
李雲樓與他默然對坐,竟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
直到夕陽西下,他才驚覺。『清岸,我每次來,都沒有和你說
話,你腦我嗎?」
他的聲音十分緩慢。
『每次來,我便回想到你在我懷裡停止呼吸,我竟沒有發現,
¨¨如果我及早醒來,也許你能多活一兩年吧?每當我這麼想,我
便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才好。你那麼年輕,就離開了這世界,¨¨
那麼快,就離開了我。」
他出神的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