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的兩廣總督,當初平定靖江藩之亂也立有大功,卻不想還是沒能保住晚節。有了他帶頭,兩廣各地官員降清者更是趨之若鶩。好在,當地計程車紳百姓大都還是心向大明。自從李虜率軍攻入廣西之後,廣東境內的縉紳、百姓起事者無數,如原禮部左侍郎張家玉招募鄉勇在東莞起事反清,陳邦彥聚集義師於高明縣、謀劃進攻順德、廣州等地的清虜等等。一想到有這些忠臣義士在,朕心裡面多少又寬慰了些許。不過,在上月中旬,清虜自衡州退兵後不久,朕便得到了一條訊息,身處廣州的偽清兩廣總督佟養甲面對廣東境內風起雲湧的抗清義師,已經發出檄令讓攻入廣西的李虜率主力回援廣東。如此一來,形勢便又有些不容樂觀。廣東境內舉事反清的縉紳義士等,雖有滿腔報國熱情,但卻並無執掌軍旅之經驗,各部義師也是倉促組建,恐怕無法與李虜麾下的精銳之師相抗衡。朕身為天子,實在不忍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對大明忠心耿耿的縉紳義士陷入危局、以至於一腔報國熱血付諸東流!”
說完這些,隆武帝鄭重地看向了龐嶽,道:“現在,朕想聽聽龐愛卿的看法。如果朕派愛卿再率大軍前往廣東,為當地舉事的縉紳義士提供支援、乃至收復失地,愛卿可願為朕分憂?”(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一章 新的任務(下)
龐嶽先是一怔,隨即心中便是潮湧澎湃。其實,透過昨日與馬進忠的商談所瞭解到的一些情況,再聯絡到隆武帝宣他前來衡州的旨意,他便隱約預料到了這一結果。但等到真正確定隆武帝會將這一重任交給自己時,他依然不能保持內心中的平靜。
在原來的歷史上,由於永曆朝君臣的無能,李成棟憑藉著並不強大的兵力幾乎橫掃兩廣,無人能夠阻擋其兵鋒,倉皇逃跑、奴顏屈膝的南明地方官員和守將數不勝數。但正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在這一種形勢下,依然有許多心懷大明計程車紳百姓毀家紓難、舉事反清,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抗清三忠”:張家玉、陳邦彥、陳子壯。這三人都是原來的朝廷官員,後因種種原因歸家,面對清軍的肆虐時依然沒有忘記自身的擔當,義無反顧地組織起鄉勇民壯向清軍發起反擊。此外,與他們共同起事反清的縉紳義士還有許許多多,尤其是在李成棟率主力攻入廣西之後,廣東境內的抗清義師幾乎是風起雲湧。可是,由於永曆朝廷的腐朽無能和缺乏擔當,這些大大小小的抗清義師沒有能得到有效的組織和支援,最終在李成棟率主力回師廣東之後被各個擊破,張家玉、陳邦彥、陳子壯等舉兵反清的縉紳義士幾乎全部壯烈殉國。
在前世,龐嶽每當看到這些史料時,總會為清軍的猖狂永曆君臣的怯懦無能而感到憤慨,為忠臣義士的鮮血最終付諸東流而感到無盡的遺憾。但在那時,所有過往皆成定局,他也僅僅只能憤慨和遺憾而已。而到了這一時代,自己卻能夠去與那些義士並肩作戰、透過自己的努力去組織這一系列悲劇的發生,一想到這裡。龐嶽便感到發自內心的振奮、激動以及一種光榮的使命感。隨後,滿腔的熱忱化作簡短有力的一句:“承蒙陛下如此信任,微臣敢不效死?”
“好!”隆武帝滿含讚許地點了點頭,在他眼裡,龐嶽除了眼光和能力出眾之外,更難能可貴的還是這種果斷的行事風格以及對自己的絕對服從。
“龐愛卿能有如此擔當,朕心甚慰之!”隆武帝說道,“早在愛卿來到衡州之前,朕便召叢集臣商議過多次。不過,眼下朝中有許多文武大臣認為。南侵湖廣的清虜退去不久、湖廣戰事剛告一段落,各軍鎮也尚未完全恢復元氣,不宜再起兵戈。愛卿身為武將,執掌軍旅、屢立戰功,對軍務大事的見解也一向卓於常人。現在便與朕說說你對兩廣清虜的看法,你覺得。他們的實力究竟幾何?我朝若現在出兵兩廣。能有多少勝算?又能取得何種戰果?”
龐嶽思索片刻,答道:“李成棟、佟養甲之流不過跳樑小醜爾,初入兩廣時麾下兵馬不過四五千,加上從福建徵召而來的鄭芝龍部降軍如施福、洪習山等部也不過萬人出頭,且內部互相排斥、傾軋,鄭部降軍多遭歧視打壓。李、佟嫡系則驕橫跋扈,全軍人心不齊。這樣一支軍隊本來不足為慮,但由於我朝在兩廣各地的官員、守將等,對清虜向來存在畏懼心理。聽聞清虜兵鋒所至,未曾一戰便已先失了膽氣、非逃即降,即便有少數兵馬敢於同清虜交戰,也因為平時營務廢弛、操練不勤而難以與之相抗衡。因此,請恕微臣直言,兩廣局勢之糜爛,更多的原因還在於我朝地方官員和駐軍的怯懦、孱弱,廣東清虜貌似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實則色厲內荏、隱患叢生。目前,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