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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不見首尾的大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城中大營開往城外。

出發的時刻終於來臨,此時的原贛州鎮將士們都披掛整齊,戰兵們一律定盔披甲,輔兵們也都穿上了整潔的鴛鴦戰襖,戴上了紅笠軍帽,盔上或帽上的鮮豔紅纓讓將士們顯得格外的雄姿英發。

出發之前,原贛州鎮全體將士先在城中校場集合,贛州知府錢祿等地方官員以及新任贛南總兵郝永忠等武將前來送行。簡短的送行儀式過後,將士們便按照次序開出城外。飛虎營行進在最前,剛鋒、陷陣營以及龐嶽親率的直屬人員緊隨其後,諸位大臣以及藩王的家眷也在佇列中,泰山營押著大批輜重處於最後。

面對大軍的離去,大部分百姓臉上都是哀婉傷感,紛紛將“走好”、“保重”之類的話語送給將士們。

在此臨別之際,將士們也都神情凝重,畢竟這是他們生活、戰鬥過的地方,此去湖廣有千里之遙,不知將來還能不能踏上這片土地。

“讓大家唱首歌吧,就唱華夏男兒從軍歌。”龐嶽朝衛遠吩咐道。

“遵命!”

不一會兒,雄壯嘹亮的歌聲便響了起來:“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歌聲中,龐嶽感嘆:新的一頁又將揭開。

第二卷《初展身手》完

第一章 面聖

隆武二年(1645年)八、九月間,福建境內烽煙驟起,面對洶洶而至的建奴鐵蹄,久未經歷戰事的閩省百姓無不驚慌失措。由於當地的實權人物、平虜侯鄭芝龍態度曖昧、將各地守軍均從險要之處撤回,因此,清徵南大將軍、貝勒博洛所率的南下清軍主力於八月十六日輕而易舉越過仙霞關,之後又不費吹灰之力攻州克縣。

清兵所到之處,無數百姓家毀人亡,含淚逃離家鄉的難民隊伍絡繹不絕。在此國難當頭之際,福建境內各地大明官員大都奴顏屈膝、遞上降表,僅有巡按御史鄭為虹等少數官員為國死難。時有民謠曰:“峻峭仙霞路,逍遙軍馬過。將軍愛百姓、拱手讓山河”,對鄭芝龍的行徑進行了尖銳諷刺。

九月十九日,清軍主力進抵隆武朝廷的原統治中樞——福州城下,城中僅有的少數明軍開啟城門、放棄了抵抗。留守福州的工部尚書鄭瑄降清,禮部尚書曹學佺不屈自縊。

九月二十日,自江西贛州率軍入閩的正黃旗固山額真圖賴在汀州擊敗明閩西總兵姜希正部之後,抵達福州與博洛會師。雖然龐嶽事先已經派人給姜希正示警,但姜希正手下軍隊戰鬥力孱弱,最終還是沒能戰勝如狼似虎的滿洲建奴和漢軍旗兵,自身傷亡慘重。姜希正見大勢已去,收攏敗兵退入汀州附近山區。

不過,汀州一戰也讓圖賴所部付出了不少代價,不僅全軍傷亡數字增加了近千,連圖賴本人也因指揮時急火攻心而導致傷勢惡化,過了汀州之後已經無法再騎馬。

在福州與圖賴會師之後,博洛將主力駐於當地暫作休整,並開始著手解決已經退到老家南安的鄭芝龍軍。面對態度不明、意圖討教還價的鄭芝龍,博洛採用了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一面派固山額真富拉克塔等統兵直逼鄭芝龍老家泉州南安縣,一面讓與鄭芝龍關係密切的泉州鄉紳郭必昌寫信招降,之後又派內院大學士額色黑等持自己的親筆書信前往安平,信中宣告“今鑄閩粵總督印以待”。

終於,在清軍的軍事壓力和政治誘降下,鄭芝龍開始與博洛派來的使者接觸,並很快與之達成了共識,準備親自動身前往福州,其子鄭成功苦勸無果。

一時間,福建局勢跌宕不定,山河似乎要為之色變……

隆武二年九月二十日上午,湖廣衡州府。

衡州,初置於西晉初年,南北朝時期為東、西衡州,隋朝時並湘東、衡陽兩郡為衡州總管府,唐肅宗至德二年置衡州防禦使,領衡、衡、涪、嶽、潭、郴、邵、永、道八州。明初置衡州府,下轄衡陽縣、衡山縣、耒陽縣、茶陵州、桂陽州,後設桂王、雍王藩國,都衡陽。

此地被群山環繞,植被豐富、景色秀麗,其北更有五嶽之一的南嶽衡山,七十二群峰層巒疊嶂、氣勢磅礴,令人歎為觀止。

此時的衡州,雖然城市規模比不上北地的許多高城大邑,在湖廣境內倒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重鎮。並且,由於此處居於湖廣南部,長年未經歷戰事,百姓們受到戰亂的影響不大,雖然和其它的地方一樣,各階層等級森嚴,食不果腹者也不在少數,但總體秩序依然較為穩定。即便是在平常,城中的各條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是熙熙攘攘。

然而,與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