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也賠得起!”話未說完,又一腳踹了出去。
葉瀚飛趁機捉住她的腳踝,向上一提,按在柱子上,揉揉鼻子,狎笑道:“你腿還真軟。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樣軟?”
鍾小魚這種跟著強盜一起長大的女子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剛要發火,卻突然將刀收了起來,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非禮,非禮啊!”
鍾小魚大概是平生第一次這樣細聲細氣的說話,在長江的風浪裡,她早就習慣粗聲大氣的喊人了,猛然間試著這樣溫柔地講話,她自己都有些不習慣。
葉瀚飛聽了也很不習慣,差點把胃裡的酒吐出來,趕緊鬆開她,一退丈把遠,深深一揖道:“老大,我服了。”他低頭的時候,卻看見夏宣清正向這邊走過來,又見鍾小魚忽然不再叉著腰,而是規規矩矩的將雙手放在身側,好像明白了什麼,扭頭對鍾小魚笑道,“看來終於有個人能制你了。”說完大踏步地走開了。
夏宣清走過來道:“葉兄為什麼走得那麼匆忙?”
鍾小魚想也不想,氣鼓鼓地道:“因為他喝多了酒,尿急!”話一出口,才覺得有失淑女風範,不覺臉上一紅,偷眼向夏宣清望去,他卻在看著別處,心下稍安,又輕聲細語地道,“你不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
夏宣清這才看著她道:“鍾……少幫主,謝謝你。我覺得我的傷已無大礙了。”
鍾小魚道:“為什麼叫我少幫主?”
夏宣清奇道:“別人豈非都這樣稱呼你麼?”
鍾小魚臉一沉,道:“那是我的手下,你水性那麼差,還得我去撈你,也想在我手下混?”說完,她立刻又懊悔起來,覺得淑女這個路子自己實在走不了,即使規規矩矩地站好,說不了兩句話又會原形畢露。
夏宣清只得道:“那,鍾姑娘,這個稱呼你可滿意?”
鍾小魚索性不再裝淑女,大大咧咧地坐在條凳上,翹起了二郎腿,道:“馬馬虎虎了。”
夏宣清又道:“鍾姑娘,你可知道杭姑娘的下落?”
鍾小魚眼睛一翻,整個眼眶裡幾乎只剩下白色了,道:“你喜歡她?小心被大廳裡那幾位爺轟出去。”
夏宣清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只是,杭姑娘救過我的命,我,我,我只是……”
鍾小魚看著他滿臉窘相,心中覺得好笑,卻努力板著臉道:“別解釋啦,你的杭姑娘早就替你解釋過了。”
夏宣清怔道:“她?她說什麼?”
鍾小魚便學著杭語薇樣子道:“有一個男人,他對我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的。”她的聲音本來也很清脆,但卻沒有一點嫵媚風致,說完後,連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夠了,才接著道,“她跟我說,你憑空得了四十年的內力,還被歸北景傳授了星河派的武功,連掌門之位也傳給了你?”
夏宣清遲疑著道:“話是不錯,只不過……”他本想解釋說自己從未練過那些功夫,更不想做什麼掌門,冷不防鍾小魚已經一刀砍了過來。他閃身躲過,道,“鍾姑娘,你……”
鍾小魚卻根本不理,刀刀致命。轉眼間夏宣清已經退了七八步,到了走廊的拐角處,見她一招挑刺到了自己的喉間,只得一掌切向她手臂,這一掌他只用了四成功力。
“當”地一聲,鍾小魚的刀掉在地上,人已經跌了出去。
夏宣清想去扶她,卻又閃電般收起手來。他還不知道這位鍾大小姐為何突然對自己出手,這樣貿然去扶她,沒準兒會招來一頓臭罵,只得道:“鍾姑娘,你沒事兒吧?”
鍾小魚揉著肩膀站起來,嘖嘖道:“內力倒是貨真價實,可是,你怎麼不用星河派的武功,也好讓我見識見識。”
夏宣清聽她這樣說,才放下心來,苦笑道:“我根本沒去練,如何會用!”
鍾小魚瞪大了眼睛,幾乎跳了起來道:“你沒練?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夏宣清正色道:“我是藏龍門下弟子,無緣無故,怎麼能去練別派武功?”
鍾小魚一聽,心裡就明白夏宣清是個少見的死心眼子的人,不覺又氣又喜,暗忖道:“這傢伙人品還真不賴,既不貪色,也不貪名,簡直比那些世家子弟好上一百倍,要是再有個聰明睿智的女伴……”她想到自己,不覺臉紅心跳,一抬頭卻正看見夏宣清也在望著自己,一臉疑惑的神情,忍不住瞪著他道,“你看什麼看!把臉轉過去!”
夏宣清一怔,不知道自己哪兒又得罪了她,只好轉過身去,道:“鍾姑娘,你的脾氣真是古怪,跟杭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