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就是寒毒宮養的那種吸血的白蛇,它們已經被剛才的爆炸震醒,現在必定是飢腸轆轆,只要有一點血腥氣便會招來一大群。”他轉而盯著葉瀚揚,冷冷地道,“葉掌門,你為何讓這麼多門派跟來?我們不是約好,這裡的事情,只要葉家和凌曦天境的人來解決麼!”
練青虹幽幽地道:“別人要來尋仇尋寶,難道還能綁住他們的手腳麼!”
戰深銳嘆了口氣,道:“那你就準備好要天下人都知道,葉家的四小姐,江湖中被各個世家豪門視為最值得迎娶的女人,翠衣快劍葉青青,就是樂公子,就是所有血案的幕後主使吧。”一頓,又譏笑道,“你不願相信這件事,一直想要私下解決她與你們葉家的仇恨,保住環碧小築的名聲,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她就是利用了你不願聲張這一點,才將事情弄到任何人都無法控制,卻偏偏對她最有利的狀態。”
練青虹也道:“不僅不可能,而且還會讓人誤解,輕則認為你是要獨吞寒毒宮的珍寶,重則懷疑你根本是與青龍會一夥兒的。”
葉瀚揚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戰深銳接著道:“除非你帶著那些人報談劍大會的一箭之仇,還要將珍寶留給那些混賬的門派,暗中將她制住帶回環碧小築,才能使她的計策落空。可惜你是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要救杭語薇,你已喜歡上了她,是不是?”
葉瀚揚咬著牙,終於無奈地吐出一句話道:“你如何知道?”
戰深銳淡淡地道:“我混入青龍會多時,自然知道樂公子要借杭語薇毀你名節的計策。她那樣的女人若想勾引什麼人,那個人十有八九跑不掉。”
練青虹聽得不由嘆道:“再加上她的攝心幻術和‘風月無痕’的毒意,簡直無人能逃得出她的掌心。”
戰深銳道:“所以一開始,我見樂公子一直不受她的引誘,又對樂清遙那樣的女人冷若冰霜,便覺得十分可疑。”他長嘆一聲,道,“時至今日我才明白,樂清遙竟然有斷袖之好。”
樂公子一直說自己不喜歡女人,樂清遙卻是個不喜歡男人的女人,這兩個人湊到一起,實在再合適不過了。杭語薇若是知道這個真相,恐怕要大哭一場了。
戰深銳又道:“你知不知道沈燁軒送來的東西,為何是毒藥?”
葉瀚揚心中一痛。他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只因一想,他的理智便不得不懷疑杭語薇,然而這種懷疑卻令他的感情痛苦萬狀。
戰深銳見他不語,便將葉青青的計謀說了一遍,道:“我若是能夠提早知道,就算冒著被她發覺的風險,也不會按她的吩咐來這寒毒宮尋紫電了。她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毀掉你的名聲,逼你退出江湖。你可知她為何一定要如此?”
葉瀚揚沉默半晌,才緩緩道:“為了成為環碧小築的掌門人。”
戰深銳道:“不錯。葉家的幾位公子和小姐,除了你和她之外,幾乎都不涉足江湖,更沒什麼名氣。她這些年在江湖上打拼出來的聲譽,本就十分響亮,你若身敗名裂,退出江湖,那麼由她接任環碧小築掌門之位,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甚至,”他頓了頓,才道,“甚至雲秋露還會幫助她。”
這正是葉瀚揚最擔心的。雲秋露一直在追查寫那封信的人,若是她知道這個人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是否會改變立場,是否會幫助自己的女兒成就江湖霸業?他簡直不敢去想。
更令他憂心的是,若是葉青青成為掌門,葉家族人的全部勢力便都臣服於她。即使她不動用這股勢力,江湖中也再沒有誰能與她抗衡了。就連海外那能與環碧小築、凌曦天境比肩的青龍會,如今也被她毀掉了一個土行旗。
練青虹慘然道:“說不定七妹早就在幫著她了。凌曦劍法只有她可能從大師兄那裡見過、學過,只有她可能傳給葉青青。我們這一干人幫她查了半年的事情,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是她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環碧小築的主人,成為江湖第一人的圈套!”她看著葉瀚揚,聲音又轉為哀怨,“她有理由這樣做,你們葉家,實在欠她們母女太多!”
戰深銳寒著臉,不說話。顯然他也有這樣的懷疑。
葉瀚揚的臉色雖然很不好看,卻仍堅定地道:“我相信雲前輩,她絕不是這樣的人。”他遲疑片刻,繼續道,“其實自楚煦言攻入環碧小築的那日,雲前輩和我便覺得所有的嫌疑都在青青身上。只不過,我們都故意不去細想。”他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懷疑自己的親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練青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