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然後攬住接踵而至的葉青青,騰出先前握劍的手,一掌向她身後擊去,整個密道內立時響起了嗚嗚的風聲。
他確信樂公子躲在這二女身後尋找時機,是以這一掌用盡全力,已經將整個空間封死,無論那個人躲在哪個方向,就算不被這一掌所傷,也必然要後退。如果他反抗則更好,那樣自己便會立刻辨明他的方位。
然而,他竟然算錯了。他只覺自己掌風所至,竟如泥牛入海。他還來不及思索這是為什麼,就聽到柳凝霜一聲悶哼,然後一股熱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血,而且絕對是柳凝霜的血。
之後他便覺得曲池穴上被人輕輕點了一下。
這一下並不重,甚至很輕,但也足夠讓他的手臂麻痺一剎那,只是一剎那而已,似乎樂公子根本不想浪費哪怕多一點點力氣。
但是這一剎便已足夠。他驚駭中感到柳凝霜倒在了自己懷裡,而另一側的葉青青卻不見了。
這個樂公子不僅身法輕妙,速度也快得簡直不是人,葉瀚揚根本沒發覺他是何時近身的。
就在這時,那叮叮噹噹的聲音終於變成“砰”的一聲巨響,那扇被封死、又被爆炸震得半毀的石門,終於倒了下去,一片光亮立刻充滿了這段密道。
光亮照到地上葉青青那斷成兩截的劍,便又立刻暗了下去,只因石門前多了一個人。
是葉青青,青竹劍居然在她手中!
樂公子呢?
只見那淡青色的劍光一閃,那扇門外立刻響起了數聲寒入骨髓的慘呼聲,血腥味兒像海浪般隨著呼聲一波一波湧來,灌進葉瀚揚的口鼻。
葉瀚揚抱著柳凝霜衝過去,只見四個名花谷的女弟子倒在血泊中,通道的牆壁上也多了一個暗門,練青虹臉色慘白地握著自己的左腕,左手竟已齊腕斷去。
只聽她不停地重複道“凌曦劍法,這是凌曦劍法,她居然懂得凌曦劍法”,一雙眼睛裡佈滿了驚駭的神色。
這時戰深銳也扶著牆壁慢慢走了進來。他的胸前插著一支銀色飛鏢,衣襟上已洇出了一朵血花。他微微喘息著道:“我究竟沒有攔住她,沒有攔住她。”
葉瀚揚望著他,道:“傷你的不是我。”
戰深銳點頭道:“我知道,是她。”一頓,卻又笑了,那笑容中充滿了譏諷之意,“原來樂公子就是葉青青。我猜放迷煙的也是她,打滅火摺子的也是她。”
葉瀚揚只有苦笑。
方才他將青竹劍交給柳凝霜,本是要樂公子一時難以得手。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樂公子居然就是葉青青,這樣一來反倒害了柳凝霜。
葉青青仗著身法輕靈,在黑暗中一人扮作兩人,與葉瀚揚和戰深銳交手。她丟擲柳凝霜之後,自己假作驚呼,便也飛身撲來。她實在太瞭解葉瀚揚,反應也太快,一發現他騰出手來劈出那一掌,便猜到青竹劍在柳凝霜手中,所以立時奪劍、傷人,再點葉瀚揚的曲池穴,最後遁走。
走便走吧,居然還用青竹劍殺了名花谷四個女子,斬斷練青虹一隻手。
葉瀚揚心中突然憤怒起來。
練青虹見到柳凝霜口角噴血,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道:“她怎麼樣?”
葉瀚揚皺眉道:“晚輩會盡力。”說罷,他輕輕將柳凝霜放在地上,手掌抵住她的命門穴,暗暗輸入一股真氣。
練青虹一時放心,卻又忍不住道:“沒想到,樂公子竟然會是青青!她竟然學會了凌曦劍法,她是從哪裡學的?”這話自然是問葉瀚揚。
葉瀚揚正色道:“雲前輩從來沒有對葉家人說過凌曦天境的武功心法,連一個字也沒有。葉家的人也不需要去學凌曦天境的武功。”最後一句,他說得頗為驕傲。
練青虹嘆了口氣,道:“我相信七妹。但是她剛才用的那一招,確實是凌曦劍法中的一式,叫做天地無光。我曾見大師兄練過,我絕對不會記錯。”
葉瀚揚看著那四個死去的名花谷弟子,每個人身上皆有三處劍痕,分別是脖頸、小腹和大腿,此時血已流滿了大半個密道,她們的臉色已經發青。他嘆息道:“這一招的確可以叫做天地無光,無論誰見過這一招,只怕都不會忘記。”他的目光中的怒意更深,一隻手也攥成了拳頭。“這簡直已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放血。”
戰深銳突道:“她就是為了放血,她要放血將玉竹引來,所以你要趕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練青虹的臉色變了,失聲道:“你說什麼?玉竹?”
戰深銳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