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體力不支,便翻身退出十丈開外。那藤蔓便不再伸出。羽歃正沮喪之時,看見一旁的千歲正拿著一截樹枝,在空中揮舞,穿刺、抽帶、提點、崩攪、壓劈、攔掃、披截、挑摸、撈括、勾掛、纏雲等等動作安排合理,亂中有序,穿插其中,竟然像一套劍法或刀法。羽歃越看越有趣,也跟著練了起來。這套羽歃與墨竹銀藤相博的動作,經過羽歃與千歲不斷演練推敲,一招以出招為動,以防守為次,攻防兼備,刀式靈動的刀法便出爐了。羽歃已經全部沉醉在刀法的世界中,走火入魔般不斷練習。只要體力稍稍恢復,便又闖入墨竹十丈範圍,與他對招,經過不斷的實踐,不斷改變套路和動作的前後順序,那招刀式已經非常精煉,最後變成以圓弧揮斬為主,其中根據對方出招的位置和力道來改變握刀的手指位置和刀鋒的走向軌跡。羽歃仍不滿足,依舊在這招看似簡單卻複雜多變的刀式中沉醉,以求精益求精。
歲月便是這樣,你在意他的時候他如緩雲悠哉度日如年,你不在意他的時候他如白駒過隙只在眨眼之間,歲月的軌跡變得和羽歃的刀鋒一樣快,一樣難以捉摸。三個月就這樣在羽歃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刀鋒過處,溜走了。
這日,羽歃與平日一樣,來到墨竹盤十丈開外之處,這株墨竹忍受了羽歃三個多月的騷擾,近幾日已經有些異象,攻擊範圍已經不只在周圍十丈,而延伸的更遠。羽歃在不斷提升刀式動作,那墨竹也在不斷增強,藤蔓動作更快,更詭異,更有力,斬斷了的地方又會快速生長出來,無窮無盡。
羽歃照例進入藤蔓攻擊範圍,躲閃幾下,開始出招,接連削斷了樹根藤蔓,羽歃真暗自得意,此次卻沒有發現後面真有三根糾結在一起,像羽歃刺來,羽歃大意沒有察覺,三個月以來便一直在一旁守候的千歲見羽歃有危險,衝將過去,一把抓住就要刺到羽歃的那組藤蔓,只聽嗤嗤作響,千歲的手被藤蔓腐液燙出一股白煙,千歲正想撒手,卻見那纏繞的藤蔓中,有一根尖小的藏在兩根藤蔓之間,唰的一聲,刺入了千歲的眼睛。這對千歲雖不是致命傷,但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羽歃見狀,一聲怒吼!他絕不允許誰傷害千歲,心中一股怒火燃成一片火海,羽歃右眼獸瞳再現!!
只見羽歃先斷傷千歲之藤。鬼鱗在手,手指上下紛飛交替所在位置,鬼鱗在空中先是空劃一圈圓弧,接著如柳枝一般隨著手指的舞蹈改變刀勢,急而不燥,快中求穩,無數藤蔓隨著一道道圓弧的刀光紛紛落下。無數新的藤蔓有長出,羽歃不斷走進那墨竹,八丈,六丈,四丈……一丈,羽歃不停的抵擋藤蔓的招式,衝到那墨竹面前,看準時機,用力揮出一刀,鏘!的一聲,鬼鱗竟然被彈出!那墨竹身上不見絲毫刀痕。羽歃又一刀仍是如此,羽歃一邊抵擋它的藤蔓襲擊,一邊蓄力準備最後一刀,此時,就算獸瞳再出,體力也漸漸不支,不能久戰。羽歃正想對策,感覺那藤蔓攻擊慢慢停下,細細一看,那藤蔓正在不斷互相纏繞,糾結成一條大腿粗的“繩子”。這樣任憑鬼鱗刀鋒再利,一刀也砍不斷這麼粗壯的“繩子”。那繩子逐漸成形,突然橫掃起來,羽歃矮身一躲,仍被它掃掉背上一塊皮肉,羽歃心中更怒,看那“繩子”再次掃過來,羽歃就地一滾,突然發現那墨竹離地面最近一節的竹節比上面的都大,竹節連線處有一道窄窄的縫隙。羽歃順勢滾到近前,信手一刀,只見那墨竹在一道新月般的刀光中倒地。原來這最下一節的竹節處便是這墨竹的軟肋。回頭看看千歲,已無大礙。羽歃掏出鬼鱗,想挖出墨竹的根部,才發現這墨竹與一般竹子確是不同,這墨竹粗細與鬼鱗刀身行相近,渾身墨黑,似乎所有光線到它身上便全部沒入,通體不是渾圓,微帶扁狀。鬼鱗靠近它,竟如被吸鐵石吸引一般,順勢貼了過去。
羽歃心中奇怪,難道鬼鱗喜歡這墨竹?!再回頭一想,這墨竹扁圓,比鐵還堅硬,不正好可以做鬼鱗的刀柄嗎?羽歃心中釋然,定是這鬼鱗要這墨竹最後一節做他的刀柄!於是,羽歃將那墨竹挖出,卻見根部更加奇特,下端盤根錯節,一團瘤狀根部,活像一個扭曲的鬼頭!將鬼鱗慢慢插入墨竹,只見鬼鱗刀脊上的鱗片像有生命般,微微的一張一合,象是在呼吸,鱗片生長蔓延,覆蓋了整個墨竹刀柄!鬼鱗和墨竹刀柄不斷生長融合,鬼鱗將墨竹不斷的覆蓋吞噬,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斷改造同化。結合處,只見一些細小的銀白色竹根不斷纏繞生長,漸漸成形,猶如刀耳!之後改造漸漸停止,刀柄成形!毫無縫隙,一刀鋒一道銀白直下,與形成刀耳的銀色竹根相接,就像一根完整的銀鏈,直瀉而下在刀耳處纏繞。鬼鱗刀身與墨竹刀柄渾然一體,刀型變得古樸有力,平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