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白天還是晴空萬里一點風都沒有,這會兒卻空氣壓抑狂風大作陰雲密佈。尤其奇怪的是,遠處的天還是晴的,似乎天氣的異變只在我們這裡。
到黃昏的時候,外面甚至颳起了沙塵暴,我們這裡四周都是農田,這些沙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鋪天蓋地,將附近的世界染成一片黃。風聲鬼哭狼嚎一般,夾著烏泱泱的沙子打在窗戶和門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是什麼鬼天氣。”男人頭焦躁地飄來飄去道。連貔貅都從玉佩裡出來,現了人形蹲守。
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等待的時間是最焦心的。
就在我們焦急的時候,貔貅忽然問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雲美道:“是風聲吧。”
我細細一聽,門外果然傳來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門聲。那聲音開始還被風聲遮蓋,後來越來越大,幾乎到震耳欲聾的地步。
吊死鬼叫道:“吼可怕,鬼敲門!”
我氣道:“你就是鬼還怕什麼鬼!他進來你用舌頭勒死他!”
我安好沒多久的門被敲得亂震,眼看著就要被敲壞,我跑到門前,衝吊死鬼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把拉開門。
門外的人想也沒想就跨了進來。與此同時,吊死鬼的舌頭蛇一樣地纏上那人的脖子。
“有鬼呀!舌頭啊!”那人更大聲地叫了起來。
我仔細一瞧那人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師叔,你一個道士還怕鬼!”
李伯通平時規整的衣服被風吹得亂七八糟,鬍子眉毛頭髮纏繞在一起。
吊死鬼抽回舌頭:“呸呸呸,全是沙子!”
李伯通氣道:“我還沒嫌棄你舌頭粘糊糊的噁心呢。”
我說:“師叔,你跑哪去了?我們找了你兩天。”
李伯通氣呼呼地道:“都這種時候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這不是找死嗎?沒人通知你們離開?”
我說:“三娘說讓我們離開,但小鬼的身體找不到,沒辦法走啊。”
“那個狐狸精和你們說的?裝什麼好心!”李伯通氣紅了臉,“這不就是她搞出來的么娥子!”
我迷惑了,李伯通問我們有沒有人告訴我們這裡的事,又說告訴我們的不應該是三娘。
我說:“那除了三娘,還有誰能告訴我們這裡有危險?”
李伯通說:“老馬當初不是在這留了幾個看守……”他忽然一皺眉,道,“壞了,我找不到守樓者的氣息了!”
我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售樓者?這塊地可是我繼承的遺產啊,房地產公司沒權介入,要來人我全給趕回去。”我頓了一下,說,“不過售樓小姐可以留下。”
李伯通急得跺腳:“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給我胡扯什麼?那些是老馬留給你這混小子守樓,保護你安全的!”
我一愣:“是我的保鏢?”
李伯通說:“他們等級比保鏢高多了,影子護衛你聽說過沒有?就是平時看不到,主人一遇到大事,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刷刷刷地從暗處跳出來把敵人包圍的那種裝甲部隊。老馬給你留下的是那種!”
他說得很牛逼,可是我越聽越疑惑:“那不對啊,我怎麼沒見過他們,原來幾次死裡逃生的時候,也沒見什麼人來保護我啊?”
李伯通問:“你就沒聽到過什麼奇怪的人說話的聲音?”
“說話的聲音……”我想了一下,說,“有!第一次來這房子時,我聽到過一個女的和一群小孩說話,後來進鏡子那會兒也聽到了!”
“沒錯。”李伯通道,“就是他們!”
我說:“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李伯通也嘆道:“奇怪,他們到哪裡去了?”
貔貅忽然鎮定自若的說:“你們聊,我先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同手同腳地走進了小鬼的房間。
“師叔,你看出來了嗎?”我問李伯通。
“看出來了。”李伯通問,“你們看出來了嗎?”
其他鬼魔連連點頭:“看出(粗)來了。”
我們全部人都跟在貔貅身後,扒在儲物室的門上偷看。
貔貅似乎察覺到什麼,猛地一回頭,我們齊刷刷地抽回腦袋,等他轉過身了我們再重新把頭伸出去。
貔貅對著我們上次進去的銅鏡,表情嚴肅地喃喃自語道:“這要怎麼進去?”然後一邊低聲念著什麼,一邊用雙手扶著鏡框,頭對著鏡子撞了撞。
這鏡子現在已經變成普通的銅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