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亮說:“你不是失憶了嗎?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你也不知道。”
吊死鬼說:“矮油,只素素憶一天,不影響神馬的啦。”
王亮急道:“上次是失憶,萬一這次發生更嚴重的,其他的事呢?你難道不知道我愛你有多深嗎?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辦?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請你答應我,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不要和我說這麼殘忍的話,你這樣會讓我生不如死。因為你現在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我們兩個人的,因為……”他深情地看著吊死鬼,“我愛你。”
吊死鬼不好意思地捂著臉說:“騙紙,騙紙,偶才不相信你,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哀傷地摸著自己的舌頭,“你還會喜歡偶嗎?你真的不在乎嗎?偶自己都不想要介個身體,如果偶死了,偶就可以投胎轉世,變成更完美的樣子,更能配得起你,不再像這樣虛無縹緲的模樣。”
王亮捏住她的舌頭,寵溺地道:“不許亂說。”
吊死鬼搖了搖頭,甩掉了王亮的手。隨著她甩頭的動作,舌頭在王亮臉上啪啪地來回抽了幾下,吊死鬼淚如雨下:“偶不喜歡這個身體……偶想觸碰你,偶想感受你的體溫,偶想……”
王亮抹了一把被抽得通紅的臉,再次握住吊死鬼的舌頭阻止她說話,然後一把抱住吊死鬼:“好,好,不喜歡這個身體我們就不要了,不要了,但是你能為我等一等嗎?等到我們年華老去,等到我死了,我們一起去投胎,就算為了我,請你等一等,好嗎?”
男人頭很羨慕地問:“反正你們都不要了,身體能給我嗎?”
抱得正緊的王亮和吊死鬼齊齊扭過頭:“一邊去!”
王亮繼續說:“如果你現在出了事,我會死掉的,我的心會碎的,我的肺會碎的,我的肝會碎的,我整個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為了你,破碎了,我整個人都破碎了,你看到了嗎?”
吊死鬼撫摸著王亮的臉,嘆道:“一個破碎的偶怎麼挽救一個破碎的你?”
男人頭說:“既然都碎了,那就把身體給我吧。”
王亮和吊死鬼再次齊聲道:“滾!”
男人頭鬱悶地躲到一邊去了。
王亮又要張口,我實在聽不下去,吼道:“閉嘴,你倆誰再說話我他媽的就揍誰!”
我雞皮疙瘩起得那叫一個壯觀,這倆最近一定是看了不少《愛深深霧濛濛》之類的言情大師的著作,才能把情話說得如同八月潑下的冷水,讓聽者發自內心地感到涼爽。
聽了吊死鬼的話,王亮的心碎了,肺碎了,肝碎了,整個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聽了他倆的對話,我的心冷了,肺冷了,肝冷了,整個人都凍成了一塊一塊。
談情說愛也要注重場合,這麼危急的時候還在這兒肉麻,像話嗎?像話嗎?
我咳嗽一聲,道:“我們來說正經事。”
這些鬼怪之中,男人頭和雲美沒有被這房子所束縛,可以自由來去;吊死鬼死在這裡,短時間離開還可以,時間長了就有魂飛魄散的危險,要長時間離開,必須拆掉吊死她的那個橫樑帶走。
最麻煩的是小鬼,我們把房子外面挖得坑坑窪窪,依然沒有找到他的屍骨。
這就麻煩了,看來當初賭徒是將他的屍骨埋在了房子底下。
“啊啊啊……啊啊……”小鬼叫道。
貔貅翻譯道:“他說我們可以不用管他,先走。”
“不行,”吊死鬼道,“小鬼不走,偶也不走。”
雲美說:“可是我覺得如果翠萍說的事是真的,那麼三娘說了讓我們全部撤走自然有她的用意,留在這裡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這是什麼話,”我說,“要走一起走,多一個少一個都不成。”
“如果這樣,你們一個都走不了。”貔貅冷冷道。
我說:“那就不走了,我們一起待在這裡,看看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其他人紛紛贊同,於是我們決定先讓王亮撤離,其餘人留在這裡。
王亮臨走和吊死鬼又是一頓牽扯,但最終還是走了。
後來回想,那時候我們雖然在一本正經地討論,但因為都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又因為認識三娘並不相信她會害我們,所以對即將要面對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危機感。
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抱有輕視之心,這是我們當時犯的最大錯誤。
離三娘規定我們離開的時間越近,天氣變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