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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氣?殷某乞請賜教。”說著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

淨悲扶起殷梨亭道:“殷六俠請起,你所問之事老衲也並不知曉。不瞞殷六俠,路施主命格奇特,實非常理可以踱之。”

殷梨亭抬頭,神色奇異的看著淨悲:“大師的意思是?”

“殷六俠和路施主旦各自憑心而行吧,若有迷惑之時,只切記這因果之道便可。阿彌陀佛!”言罷雙手合十。

因果之道。殷梨亭低頭反覆思量,似有所悟。

淨悲看殷梨亭神色,微笑合十低誦佛號。

足足一炷香時分,殷梨亭抬頭,忽然發覺見時間已晚,於是拜謝了淨悲,出了禪房。一路上卻思慮著淨悲所說的“因果之道”,直到走回自己和俞蓮舟所居的院子都沒抬起頭。忽覺肩上有人一拍,“六弟。”

殷梨亭回身,卻是俞蓮舟在他身後。他剛才思慮得太過入神,以至於甚至沒有注意到俞蓮舟早已坐在院中的涼凳上等他許久。

“二哥。”

俞蓮舟這些日子幾乎都已習慣了殷梨亭動不動便出神的毛病,殷梨亭從小便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從張松溪與他說了殷梨亭與路遙之事,六弟的心事他多少看得懂幾分。今日一早聽了淨悲的話,他雖然不動聲色,但是路遙與殷梨亭的反應他盡數看在眼裡,就是再沒經歷過這些男女情事,也看得出殷梨亭對於路遙的緊張在意,此時看殷梨亭皺眉凝思的模樣,道:“可是去找淨悲大師了?”

殷梨亭隨了俞蓮舟在院中涼椅上坐下,點了點頭。

俞蓮舟道:“你我下山已近三月,如今兩件事情均已辦妥,倒是要回武當復師命才好,省得師父他老人家擔心。”

殷梨亭聞言,立時道:“二哥,我……”

俞蓮舟左手一擺:“二哥知曉你擔心路姑娘,何況傅莊主也邀你我二人中秋去秋翎莊一聚。是以我打算到了福州以後先行回武當山,六弟你則先送路姑娘去金陵秋翎莊。如今已近六月中旬,傅莊主必定留你盤桓些時日,待到中秋,二哥再去秋翎莊,屆時你我是兄弟同回便可。”

殷梨亭大喜,拽出俞蓮舟袖子,“二哥,多謝!”

俞蓮舟見他喜不自勝的模樣,想起兩人臨下山前張松溪將他拽到一邊說與他的話,於是道:“六弟,四弟臨下山前,讓我在臨別之時囑你兩句話。”

殷梨亭略奇道:“哦?四哥有什麼話?”

“第一,四弟讓我問你可清楚了自己對路姑娘的心意?”

殷梨亭聞言,聽得自家師兄如此一問,立時低下頭,臉紅耳熱,但仍舊重重的點了點頭。

俞蓮舟看殷梨亭一付扭捏的樣子,心中既是無奈又是好笑,也不道破,續道:“第二、四弟讓我問你可曾讓路姑娘知曉你的心意?”

此言一出,殷梨亭倒吸了口氣抬了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俞蓮舟,臉頰上熱潮未退,半晌,方看著俞蓮舟的眼睛,慢慢的搖了搖頭道:“二哥,我不能。”

“不能”二字讓俞蓮舟極是不解,以他來看,少年男女兩情相悅互許終身雖然不合禮法,不過江湖兒女也無需在意那麼多細節,只要發乎情止乎禮,倒也沒什麼。“六弟此言何意?”

殷梨亭略略垂下了眼,輕輕的道:“路遙她……怕是心裡面裝著另一個人。”

這話大出俞蓮舟意料,沒想到事情卻是這般複雜,終於明白自家師弟這些天始終心事重重的原因。殷梨亭自小善良柔和的性情脾氣他比誰都清楚,於是眉頭皺得更甚,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讓殷梨亭送路遙回秋翎莊,還是眼下便同自己回武當,以免他傷心難過。

殷梨亭見了俞蓮舟猶豫不定的神色,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連道:“師兄,你莫多想。其實……我並不難過。”頓了一頓,見俞蓮舟等著他下文,續道:“路遙心裡的那個人……是她從小相依為命的至親密友。”

“是傅莊主?”

殷梨亭搖頭:“不是,那人叫顧若長,同路遙和傅莊主一同長大。他年長路遙兩歲,從小就照顧路遙,形影不離。年長以後更是為了保護路遙而陪同她一起置身險地,幫她實現自己的志向,當真便是如父如兄,如師如友。”

俞蓮舟頭一次聽說顧若長這個名字,卻沒有想到此人與路遙牽絆如此之深,“這位顧公子,現在何處?”

殷梨亭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去世了,而路遙和傅莊主只能年年北祭,以慰思念。”

俞蓮舟聞言,雙眉微皺,只覺得事情愈發難以拆解。

殷梨亭聲音低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