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還有那日她拉著他從範嫦那裡逃出來時,冬陽之下無比和暖的。路遙想起他深情專一於紀曉芙,在誤會是楊逍殺死紀曉芙後,於武當苦練劍法,創了天地同壽的劍招,只希望有一天可以與楊逍同歸於盡。想到天地同壽,路遙打了個突,這樣的劍招太過慘烈,讓她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居然是這樣一個溫暖隨和的男子所創的。
路遙嘆了口氣,她明白情之一字力量之強之深,再是深刻不過。就算最後會有著楊不悔,但她也絕不願意看到殷梨亭會變得如書中那般辛苦憔悴甚至性情大變。這幾日她反覆思慮良久,卻沒想到紀家如此之快,已經上山來同他說親。如今或許也唯有從紀曉芙身上打些主意才是。她記得紀曉芙其實是遇到楊逍之後失身給他,才漸漸生出愛戀,如果這件事情不發生,紀曉芙估計就會按照父親所定的親事嫁給殷梨亭。而紀曉芙事實上是一個相當堅強勇敢,而且無怨無悔的女子。那日路遙見過紀曉芙,人也很是美麗漂亮,武藝不俗。這樣的女子,配上溫柔善良又有些害羞靦腆的殷梨亭,當真是良配。而且最重要的是殷梨亭喜歡紀曉芙,只要喜歡,萬般都是優點。反正她連俞岱巖也治了,張翠山也試圖保了,又何懼幫助與自己關係最親近的殷梨亭?如果她在紀曉芙愛上楊逍之前找到她,並且乾脆打包送上武當山,和殷梨亭好好培養一下感情,讓她看看殷梨亭是多麼純粹而乾淨,或許讓紀曉芙死心塌地愛上殷梨亭也並不那麼難。
主意已定,路遙心中鬆了口氣,確實覺得睏倦無比,爬出有些涼了的浴桶,連水都懶得到,直接換了身衣服,爬上床睡了。睡前還想著,明日定要再翻翻那稿子,看看紀曉芙是在哪遇到的楊逍,再寫封信給秋燃,想辦法提前去截人才好。
第二十七章 千山復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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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路遙卻沒有機會第二日一早再去翻那手稿,更沒時間寫信,只因五更時分,正值黎明黑暗之時,整個武當還在一片寂靜當中,守山巡邏弟子卻聽得遠遠山路上馬蹄飛奔的聲音。
兩名弟子連忙趕到,見一名中年男子身材略有肥胖,騎著快馬,一路飛奔上山。這等時候有人急急趕往山上,兩名弟子對視一眼,展開輕功擋在那人路上。那人見了有人擋路,連忙拉住駿馬,聽得對面兩人道:“請問閣下乃是何人?為何深夜於武當山上飛馳趕路?”
來人一見兩人身穿武當派的衣服,連忙一抱拳,道:“在下乃金陵秋翎莊的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尋找現下暫居貴派的路遙路姑娘。”
兩名弟子一愣,掌門宋遠橋曾經交代過,但凡上山找路姑娘的,一律需禮遇有加,不得耽擱,更不得無禮。當下兩人一人留在原處,另一人帶同這人直奔武當派內。
於是路遙被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天還尚未亮起。她披了件外衣睡眼朦朧的去開門,發現竟然是殷梨亭站在門外,身上帶著濃重寒氣,甚至結了一層冰霜,顯然在外面時間不短,而另一人卻是張松溪。路遙還沒等開口問殷梨亭出了什麼事,就見殷梨亭身後一人竄了出來。那人單膝一跪,將一樣事物雙手遞到路遙面前,凜聲道:“大小姐,昨夜二更時分收到的朱漆急件,由金陵飛鴿而來。”
路遙沒看清他手上的東西,但是一聽“朱漆急件”四字,臉色立時大變,一步搶上拿了過來,殷梨亭在暗中分明看得清楚,那物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圓形竹筒,漆成紅色,用火漆封口,口上一個大大的隸書:急。
張松溪此時點燃了房中燈火,路遙不及拆開火漆,手中暗運內力用盡一捏,竹筒碎裂,看得張松溪與殷梨亭一愣。他們幾乎不曾看到路遙動用內力,卻不知這次出了何事,讓路遙如此失態。路遙抽出裡面一張信箋,信箋不長,路遙越讀臉色越沉,到的最後幾乎變成黑色。讀罷以後,路遙向張松溪一揖,道:“張四哥,秋翎莊的人深夜打擾武當,路遙先向兩位賠罪。但是事出緊急,路遙如今怕是得先告辭了。”
二人一聽立刻怔住,殷梨亭臉色尤為難看。路遙將信遞與張松溪道:“二月初一,泉州德化永春二地接連出現疑為惡核的病症,到得十二,兩地染病者超過半數。且周邊幾縣陸續出現染病患者。秋燃已經和幾家有名的醫館在私募大夫去那裡診治時疫,我想盡快過去看看。”
張松溪聽聞,結結實實的打了個突,他知道此病乃是傳染迅速,幾近無治的惡疾。病人多死於咳血,心肺衰竭,從病發到不治死亡極快,往往只用三五日,死時身體烏黑,極是可怖。凡是此病過處,均是十室九空。
殷梨亭卻並不曉得“惡核”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