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得意冷笑,“死丫頭這點道行竟還敢同老夫動手,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怎麼樣,這幻陰指的滋味可好受?這一指便是你們武當宋元橋捱了怕也是難捱,你這小丫頭便等著去見閻王吧!”
殷梨亭聽聞,心中前所未有驚駭惶急,見得路遙慘白泛青的臉色,雙唇瑟瑟發抖,知曉成昆所言不虛,當下忍住胸腹內傷,強運武當九陽功,將純陽內力毫無斷絕的送入路遙體內,只盼能緩解一二。
成昆此時見得殷梨亭神情,更是得意,“你便是度她再多內力也是杯水車薪,她自己內功修為不濟,這股寒氣足以取她性……”說著忽然一啞,下半句話竟然再也說不出來,一手死死按住自己喉嚨,面頰瞬間泛出金色,一隻手指住路遙,“你、你……你……下、下毒?”
路遙此時周身悉數被殷梨亭純陽內力略略回暖,幻陰指的傷勢也被強行壓下幾分,於是扯了扯唇角道:“難道你以為我蠢到自己捱這一指一掌就……就為了幾乎不能仍刺到你的那一劍?你不用試了,這毒也是我新配,沒得解。發作到斃命只需一盞茶而已。”說著瞥了蘇笑一眼,“他也解不了,這次……可沒騙你。”言罷呼吸急促,緩解陣陣在殷梨亭的內力壓制下尚未平息的寒意。
蘇笑此時已然奔到成昆身邊,一搭脈息,眉頭皺緊,臉色如死灰般看著路遙,頹然向成昆搖了搖頭。這毒發作及其猛烈,成昆只覺得心脈似是被千萬針刺一般,死死瞪向蘇笑,口中“嗬嗬”作響,卻發不出聲音。
蘇笑淚盈於睫,卻是無法。路遙所配此毒路數詭異,給他三五個月或可配的出解藥,然則此時卻實在無法,眼看著成昆眼口鼻中均是溢位鮮血,便要斷氣,“爹……”言罷眼中淚水落下,沾溼衣襟。成昆卻是氣若游絲面如金紙,顫巍巍的抬手,想說什麼卻沒有力氣,最終一口氣緩不過來,“啪”的一聲手落在地上,終於斷了氣。
路遙一嘆,“蘇笑你……莫、莫怪我,你為了護你所愛之人……我也有我所愛之人要護。”說著一手按住抱著自己的殷梨亭,低聲道:“六、六哥……抱我去……床上。”
殷梨亭傷的不輕,但是終究尚不致命,見得路遙開口能言,心中大喜,一時間眼淚竟也要下來,“小遙,你、你哪裡痛……你,對了,藥……藥在哪?”
路遙抓住殷梨亭的手無甚力氣,“藥……都在包裡……六哥你別……別急,我……就、就是冷……得、得哆嗦……”
殷梨亭管不得蘇笑如何,急忙抱起路遙,極盡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貼在她後心的手卻不敢收回,將三床被子悉數蓋在路遙身上,盼能緩解路遙寒戰,聽得路遙道:“六哥,我包袱暗袋裡有……有幾個藥瓶,你……你拿來……”
殷梨亭不得已,這才收了手掌,極快的取了路遙要的東西,輕聲道:“小遙你要哪個,我拿給你……唉,我還是找個大夫來……”
路遙嘆息:“六哥,我就是這裡最好的……大夫啦……六哥你取紅……紅色瓷瓶裡的丹藥一粒,白瓷瓶的兩粒,黑色瓷瓶的一粒,柔……碎了。”
殷梨亭依言而為,混好遞給路遙,卻見路遙搖頭道:“這是給你的藥。”
殷梨亭一顫,“你莫管我,你自己用什麼藥呢?我立時配!”
路遙看著殷梨亭,心中一動,垂下眼睛道:“那箱子裡有一個銀瓶,裡面三丸丹藥,幫我就熱水服下。”
殷梨亭立時起身,幾乎眨眼功夫就弄來了熱水,輕輕扶起路遙,將丹藥喂下。見得路遙雖然仍就發抖,臉色卻好了些,這才顧得上擦了擦眼睛,一口吞下方才那些藥,連水也來不及喝,連連去探路遙脈息,卻聽得路遙道,“六哥,蘇、蘇笑……呢?”
“他方才攜了成昆離去了,未曾留下話語。”
路遙點了點頭,“你胸腹中掌,方才那藥可以護你臟腑,遏制傷勢,眼下雖然好受些,但不可託大,待會你自己運功療傷,配合那丹藥當可回覆,可若想痊癒,便須得好生調養……”
殷梨亭打斷路遙,“小遙,我的傷勢我有數,可你得怎樣?那幻陰指要如何治療?右肩一掌要如何治?”
“六哥虧得你純陽內功……這會子寒意下去不少。”
殷梨亭皺眉:“那治標不治本,小遙你莫要蒙我。”
路遙微微一嘆道:“我知道的。六哥……你取我金針來。”
殷梨亭依言而為,取了金針回來,不知路遙要如何,卻聽得她道,“我沒法自己……動手,六哥,我說你做。”
殷梨亭聞言點頭,知她內傷不輕,此時不過是被自己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