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傷,用些金瘡藥便好。小遙一向討厭浪費亂用藥材,可是她給你這傷口上敷的,是當初她花了幾個月才調製得出一瓶的雪蓮溫骨膠,用了三支天山雪蓮和不少火絨草。這東西她自己一直不捨得用,今日給你倒是一塗大半瓶。若不是她待你不同,就是今天腦子抽筋了。”
殷梨亭驚訝的抬頭,他今日確實感到傷口處頗有些麻癢,往常受傷須得七八日方得有這般癒合時的感覺,以為只是錯覺,卻沒想到竟是藥效所致。
“阿遙嘛,有時候聰明的緊,可有時候笨的令人髮指。她如今如此對你,怕是自己都未想過為什麼。其實,依我看,你大可同她說你心意。”
殷梨亭聞言,瞬時睜大了眼睛漲紅了面頰,直過了半晌,似乎才意識到什麼,微微縱了眉頭,極輕道:“傅兄……你所說的這三件事情我自然都是信的,可是卻有一事,小弟迷惑許久……”
傅秋燃此時卻忽然一抬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答案,只有阿遙才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有一天阿遙解答了你心中的這個疑惑,那麼想來,她是真的愛上你了。”
最後一句話,讓殷梨亭手微微一抖,一隻酒杯落在地上叮叮咚咚滾了幾滾,噗通一下落入湖中,激起層層漣漪,波動了月光。
第七十三章 片語慰君痴
八月十五,中秋。
在秋翎莊主管和傭人們的眼裡,傅秋燃和路遙除了脾氣有些古怪,偶爾做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外,卻絕對都是好伺候的主兒。例如中秋時分,別的大戶人家裡都是裡外忙碌的緊的時候,傅秋燃倒是給上至管事下至小廝通通放了假,各回各家過節。剩下實在不想回家的或者沒家可回的,留在莊裡做事,還能拿到一筆頗是不錯的賞錢,是以倒有不少人更願留在莊子裡。於是今年中秋縱然一下多了武當四人,倒也不顯得忙碌。
中秋一大早,路遙便拉著傅秋燃跑去客院找武當諸人,然後幾個人關上門在客院裡足足待了一整個早上,且不讓任何小廝與主事入內。小廝們早已習慣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的各司其職做事去了。秋翎莊中秋和年節歷來不應酬,故而眼下最清閒的大管家傅洪悠哉遊哉的坐在外院中喝茶守門。
待得路遙再次推門出來,已經過了晌午。張松溪和殷梨亭一道出了來。路遙仍兀自對張松溪道:“如今我們再等等範遙,但我覺得他那邊希望不大,到時候若是不行,便依此計行事,九成可成事。”
殷梨亭卻當先道:“還是能不用便不用這法子吧?我怕……”說著看了看張松溪,又看了看路遙,嘆口氣道:“小遙,這多少都是有風險的。”
路遙無辜的看著他,無奈的咬牙,握拳道:“這次過後,我若不好好修習武功,從今以後就把路遙兩個字倒著寫!”
傅秋燃撇她一眼,挑眉道:“幾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你不當回事。如今怎麼樣?後悔了吧!”
知他句句說得是實話,路遙一手撫額呻吟一聲,“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不過這次,我可以保證絕對沒問題。”
張松溪扭頭對傅秋燃道:“傅莊主儘可放心,我們兄弟四人定然能護得小路周全。何況彼時各大門派都有人在場,對方便是想做什麼,也會有重重顧慮。”
傅秋燃道:“東西是我們兩人親自做出來的,阿遙自己心裡有數,我自然信得過她。而這騙人騙鬼的本事,我更信她。”
路遙卻知道殷梨亭心中在想什麼,輕輕拉了他袖子到:“六哥,難道你信不過我的本事?何況,這委實是最萬全且保險得辦法了,如今他在明我們在暗,全力一試,未嘗不能一舉解決。可若是以後,怕就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殷梨亭心下明瞭路遙所說句句在理,只是卻始終放心不下。半晌終是嘆了口氣,“小遙,到時候你千萬記住得手與否並不重要,萬千小心才是要緊。”
路遙笑道:“這是自然,六哥什麼時候看我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些日子過來,殷梨亭瞭解她向來思慮甚是周密,任何事情之前均是極是仔細籌劃盤算一番,如今得了她言笑晏晏的保證,雖然仍舊放不下心,但終究是點了頭,心下暗自計量到得當然定然全力護她周全才是。
而這廂傅秋燃卻拉了路遙,向張殷二人道:“阿遙和我尚有些事情,便先不打擾了。今日中秋,到得晚間,還請諸位花廳一敘,共賞月色。”
張松溪於殷梨亭只道他二人猶如親生手足,時至中秋,定然有私話要敘,欣然點頭。
路遙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