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嶙峋的大水潭內,激起了雲霧股的水煙,氣勢也可謂磅礡。
水煙與朝霧融合在一起,周圍一片迷濛,林木隱約只是可見,卻封鎖不住那彷佛來自青天外,神龍般的瀑布。
瀑布正撞在一塊巨石上,經年累月,那塊巨石已經被衝擊得滑下留足,這時候卻有一個人正坐在這塊巨石上,代替那塊巨石承受瀑布的衝擊。
水力狂勁,這個人卻完全下受影響,彷佛就是一塊人形的石頭,而且與那塊巨石結合在一起,不可分離。
他坐在那裡也下知已多久,有如老僧入定。
一般青年人無疑很少有這份定力,但他無論怎樣看也是一個青年人,事實也是。
他這個青年人當然不是一般的可比,多年前他無疑很平凡,不但是武當山上一個打水砍柴燒飯的小廝,還因為身份不明,飽受大部份武當派年輕一輩弟子的譏笑戲弄。
當時誰也不知道他是武當派掌門人青松的兒子。
青松是一個道士,竟然娶妻生子,當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無論如何,他總算能夠將這個兒子云飛揚帶上武當山,以另一個神秘的身份收為徒弟,暗傳武當派的六絕,替他打紮好深厚的根基。
這也給他帶來很大的不幸,卻都已是過去的事,逝如流水。
不平凡的人畢竟有不平凡的遭遇,機緣巧合,他學會了天蠶神功,無敵門獨孤無敵減絕魔功雖然已練至第十重,甚至能夠施展“天魔解體大法”,仍然敗在他手下。
那一戰他付出的代價也不輕,卻也使他成為天下武林第一人,人所共仰。
但他若是能夠選擇,他卻是寧願過一些平凡的日子,也所以擊敗獨孤無敵之後,他一直留在武當山這附近,絕足江湖。
一直以來都很平靜,沒有任何事發生,武當派弟子也明白他的心意,絕少來騷擾他,事實無敵門由崛起至滅亡,期間江湖上風起雲蕩,爭鬥不絕,死傷無數,已經元氣大傷,各門派再也提不起興趣鬧事。
邪魔外道雖然唯恐天下不亂,也一樣有心無力,尤其知道武當派有一個那麼厲害的高手,沒有必要也不敢上武當山惹事。
雲飛揚的日子可以想象是過得如何平靜,只可惜他已經過一段那麼不平靜的日子,午夜夢迴,難免心情激盪。
每當心情激盪的時侯他便走來這裡,坐在那塊巨石上任由瀑布衝擊。
那種萬馬奔騰的感受反而令他的心情平靜下來,逐漸成為習慣。
過往的縱使如何辛酸,令他忍不住要流淚,淚水也一樣在瀑布中沖洗乾淨。
以他的內力修為,實在下必要這樣才能夠使心情平靜:但他到底是年青。
年青人的激情熱淚,又豈會那麼容易消除?
瀑布奔流不休,雲飛揚的心情總會有平靜下來的時侯,那也就是他離開那塊巨石的時侯他總是張開眼,從容在巨石上站起來,無論他怎樣移動,都能夠平穩的停留在巨石上,也能夠從容走下來,如履平地。
他踏進那塊巨石一直走堆潭底,然後從潭底深處走向淺處,走上岸。
深處幾達三丈,他卻是走得那麼從容,只看這一走已可以知道,他的內力已臻化境。
上了岸,他隨即迎風走去,散發溼衣並沒有黏在他身上,迎風“獵獵”飛展,不過片刻,便已乾透。
風那有這麼強烈,這還是他的內力執行影響,他無心炫耀,只是一點童心未泯。
經過那許多人事變遷,難得他仍然能夠保留一點童心。
半個時辰後他走進了一座山神廟。
那座山神廟內外牆壁上,都張貼或掛著許多紙張木匾,用來贊誦一位神醫。
他就是那位神醫,當年在神醫海龍老人那兒他學了不少療傷製藥的技術,雖然在海龍老人眼中那只是雕蟲小技,已不是一般能及,再加上他深厚的內功,就是複雜一點的病他也能應付得來。”
開始的時侯是無意,然後他發覺醫好一個病人,解除病人的痛苦,實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類似那樣的山神廟有四間,在武當山附近四個不同的方向,他輪流前往,總有病人在等候,或者病好了到來說句多謝。
大部份來自附近的鄉村市鎮,也有慕名來自遠方,甚至有富有人家的家人,奉命到來邀請他走一趟,對於這種邀請,他一向都不感興趣。
開始的時侯也有人強請,當然都很沒趣,打聽出這位神醫原來就是名震天下的雲飛揚,更下由膽落魂飛。
雲飛揚也沒有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