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叫王叔。”如月慌忙跪下,同時狠狠的掐向她的手臂,蕭靈奈似乎很疼,委屈的叫了我聲王叔。
我又笑了,勾唇似乎已經成了種習慣,輕輕拍拍她的腦袋,說了句“陛下萬歲。”
“這裡不好玩,我能回家嗎?”
“皇宮不好玩嗎?”
“不好玩。”蕭靈奈奶聲奶氣。
“那個湖裡,有好多魚,陛下若是覺得不好玩,可以去湖裡捉魚。”我仍舊淡漠微笑,她是真的跳到湖裡去了。
眾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湖水濺起的水花,無一人施救,我知道,他們怎敢違逆。
一炷香過去了,兩柱香過去了,眼見水中的女帝已經不會掙扎,漸漸沉下去,自己眼前卻突然浮起那雙呆呆的眼睛,像小貓般,透著幾分可憐,就是那一瞬間的似曾相識,鬼使神差,我出聲了,連自己都一驚。
“你們怎麼不去救人?”
她活過來了,卻似是變了一個人,不傻不笨,連說話也利落多了,最重要的是膽子也大了,竟敢拉著我的手,叫什麼帥鍋,還大包子,似乎上輩子是個餓死鬼般,明明知道應該懷疑她,可不知為什麼,單憑那雙眼睛,我便有種錯覺,似乎她從未變過。
看到她手臂上可以用溝壑縱橫來形容的傷口,我猛地想起那個不堪的童年,竟忽略了她的姓氏,棍殺如月不過是殺一儆百,只是我卻發現,她竟比宮人還要害怕,甚至想為那個虐待她至此的如月求情,難道說宮中,真的有所謂的人性?我又笑了,輕輕告訴自己,這是找了一件多好的玩具。
普渡叔叔說,放人一生路,亦是放自己一個自在,只是,她姓蕭,註定是我要親手殺的人。而死亡太容易,讓人無止盡的痛苦才是最狠的報復,不是麼?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想要她愛上我,或許是那種敷衍的眼神激起了我的征服慾望,亦或是,為了她不死,找的一個騙自己的藉口,直至今日,我亦不能明白當時心境。
人說作繭自縛,大概便是如此,我要她痛,那顆冰凍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或許是在書下花好月原的那一瞬,或許是在中秋夜色裡一夜的傾心之談,又或是那首菊花臺太過淒涼,看著她無助的淚水,胸腔劇烈的收縮痛楚,卻不知因為閻王令的毒,這時我才清楚的知道了,原來,這心就如此怪異的系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原因,甚至願意放棄仇恨。
閻王令可以壓制,噬心散卻不能,看著她死在我懷中,雙眼慢慢閉上,我才知道,原來,愛,可以這樣深。
只是,她沒死,與薛染夜在笑江山,過著神仙般的日子。知道她被扣留在瀚海行館,我拋下例診,不想她的欺騙,只想將她救出,只是利箭射過,肩胛穿透,我甚至來不及止住鮮血,將她護住,只是,她卻蒼白了臉,說了一句讓我比肩上的傷口還痛的話。
“染夜,我知道是你,不要管我了,你,你走吧,快走吧,蘇洵並沒有對我做什麼,至少,比蕭流雲,比蕭流雲強多了,我沒有危險,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擔心你,我們今後的生活還很長,我不要你為我,受傷。”
“染夜……你走吧,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你有危險。”
染夜,染夜,
在她心裡,除了薛染夜,當真無他人,我只是個連蘇洵都不如的惡魔。
雨很大,沖刷著我肩膀上肉皮分割的鮮血,痛嗎?蕭流雲,你真是太可笑了,猛地鬆開摟在她腰間的手,旋身離開,幾十暗衛自行館一路追到紫禁之巔,連蘇洵都看的出,來人是我的身份,到底有多思念,她才會是人都認做薛染夜。
我承認我是嫉妒了,那種一覽無餘的恨的感覺,那種不夾雜任何其他情緒。
她回來了,帶著一雙瞎了的眼睛,和不知為何虛弱很多身體,我淡淡下旨將她納入後宮,心疼她?不,我沒那麼偉大,是不願任她在外與薛染夜逍遙,我甚至故意將她交到許元夕手中,相信她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薛染夜一直想入宮,我自然不會讓他如願,略略一計便囚他數日,只是,我還是小看了他,連帝王都能運出宮的人,區區一牢,怎能困的住他。
直到他眼神冰冷將一個個暗衛扔到我面前,強行入宮,我仍是淡漠,
“蕭流雲,你怎如此狠,將她交到許元夕手中,你就那麼想她死?”
我並不回答,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只覺得胸中的火焰更勝,
“你是不是為那天,她認錯你事生氣?她怎麼會認錯你,只不過,比之兩年前,更愛你而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