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枕頭。
她用兩條手臂圈住裴廷清的腰,躺在他寬厚的懷抱裡,聞著他身上幾年未曾改變的氣息,裴姝怡只覺得無比的舒心,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裴廷清的胸膛,裴姝怡心裡的感情氾濫,忍不住抱緊裴廷清,呢喃著喊他,“大哥。”
“嗯,我在。”裴廷清很有耐心地應著,用另外一條手臂箍緊裴姝怡的腰,他的下巴抵在裴姝怡的頭頂,用力而又愛憐地摩挲著。
這樣的動作就能讓裴姝怡感覺到他同她一樣激烈的感情,裴廷清的手掌撫在裴姝怡的小腹上,如今才有機會問裴姝怡來月事了,肚子還痛不痛。
裴姝怡搖搖頭,“以前大伯母說生過孩子,就不會再痛經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不過確實有了言嶠後,再來月事時,沒有那麼難受了。”
她的嬌弱和裴廷清的健壯相比,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小女人,越加體會到裴廷清確實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也將近三十了,正是人生的鼎盛時期,再回頭去看,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他們也不再年少。
裴廷清把裴姝怡抱在懷裡,難得有機會跟裴姝怡說話,雖然將近凌晨了,他卻仍舊不想睡覺,只是裴姝怡顧及著他身上有傷,再三地催促,他才收緊手臂,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過去。
兩人相擁而眠。
樓下臥室的床上,言嶠側著身子抱著段敘初的肩膀,大概是有了言嶠守在身邊,這次段敘初睡得很沉,沒有再做噩夢,言嶠的手掌在段敘初的背上持續地輕拍著,後來他也困得睡著了。
只是段敘初的耳邊一整夜都回響著那一句,“初初寶貝乖,媽媽在,你不要害怕…………”,直到第二天早上段敘初睜開眼睛,言嶠還在唸叨著,他本來有很強的戒備心,聽到這一句不由得扯了扯唇。
段敘初的一條手臂被言嶠抱在懷裡,言嶠的腦袋也抵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呼吸著睡得別提有多香甜。
段敘初垂下眼睛看到言嶠雪白的側臉輪廓,只覺得言嶠這樣的小孩子像是天使一樣。
即便言嶠的睡姿壓得他身上多處的傷口很疼,段敘初仍舊不忍心驚擾了言嶠的睡眠,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睜著眼睛凝視著言嶠,直到言嶠醒過來。
言嶠纖長烏黑的眼睫毛眨動著,睜開眼睛後迷惘了一會,察覺到段敘初正盯著自己,他對上段敘初的瞳孔時又是一驚,伸出手要去摸段敘初的眼睛,言嶠喃喃自語著,“為什麼你的眼睛似乎跟我的不一樣?好可怕。”
段敘初對人的防範很深,並且心裡還在生氣言嶠奪去了他的初吻,見言嶠的手伸過來,他一下子拍掉言嶠,緊鎖著眉頭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的眼睛顏色也跟別人不一樣。”
言嶠被拍痛了手,很不高興地瞪著段敘初,“你恩將仇報。”,他從床上坐起身,想到段敘初見到其他人被嚇成那個樣子,他覺得段敘初就像是一個小獸,很怕被人抓到,所以才不得不逃跑,或是做出反擊行為。
這樣一想,言嶠也不生氣了,他拍了拍段敘初的肩膀,安慰著對段敘初說:“初初你不用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而且你大概不知道。”
言嶠仰著下巴,很傲嬌地告訴段敘初,“這個島上除了教官和我媽媽,其他人都要聽我的,教官叔叔喜歡我媽媽,正在追求我媽媽,而我是我媽媽的兒子,所以總結起來就是其實只有我媽媽的地位比我高,那麼有我保護你,任何人都欺負不到你身上。”
段敘初:“…………”
過了一會他也勉強地坐起身,言嶠伸手扶他,還把枕頭墊在背後讓他靠著,段敘初這才覺得自己總算安全了,他開口用沙啞的嗓音問言嶠,“所以再總結一下,只要我跟你做好朋友了,那麼整個島上的人也都要聽我的是不是?”
言嶠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他鄭重地點點頭,“嗯。”,言嶠握起拳頭向段敘初伸過去,“來,我們做好朋友吧。這樣的話,你誰都不用怕了,也不敢有人再欺負你。”
段敘初抿了抿乾裂的唇,至少他知道如今自己能依賴的只有面前這個天使一樣的小男孩,他不想再被繩子綁著不給吃、不給喝整整三天三夜,他更不想再被丟進大海里,讓冰冷的海水淹沒他…………段敘初想到這一切,他心有餘悸,半晌後也握起拳頭伸向言嶠,段敘初在言嶠的手背上重重擊過。
言嶠開心地笑起來,而段敘初的唇邊也抿出細微的弧度,蒼白的面容上浮起欣喜之色。
言嶠的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媽媽乾淨的大床被他弄得有些髒,他低頭認真地撫著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