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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去,你也是這樣嗎?一天不練劍就覺得心浮氣躁,只要一練劍,就覺得開心平和又能忘掉所有煩心的事?」

「……也許吧。」

語帶保留般尹翌涼輕聲回答,想象起毛團貓母女一起對呀對呀的模樣,不禁暗暗感嘆這世界無奇不有。但不一會尹翌涼目光卻忽然不再溫潤而變得有些菱角,他問:

「你的母親現在在何方呢?」

於雙無預警的喉間開始發苦,這樣的問題總是逼她去重複她這輩子最不可忽視的劇變。

「她去世了,好幾年了。」

「父親呢?」

「我的母親獨自撫養我。」

尹翌涼沉默了,低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外寒風呼呼吹著而屋內溫暖,不知尹翌涼在想些什麼,此刻他所散發出的氣息竟讓窩在尹翌涼無比溫暖頸窩處的於雙,有了背脊發寒的感覺。

一陣凝重而窒息的沉默,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那傢伙沒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天花板,於雙不禁有些氣惱他的自我中心。

剛剛問過別人家庭狀況,難道現在不是該尹翌涼自己說明他家庭狀況嗎?這樣無禮傲慢的理所當然,誰讓他是人人追捧視為圭臬的穿雲閣尹翌涼?

她不滿的問:「喂尹翌涼,你剛剛問過我,現在不是該你談談你父母了嗎?」

尹翌涼看了她一眼。

「……跟妳相反,我的母親生我時難產過世了,而父親一年前病逝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他們互相碰觸到彼此心中薄弱的那塊,於雙卻不覺這有什麼錯。

她深愛著她的母親,聽人提起也會痛,可是死是不可撼動的事實。於雙一直覺得事情發生後重要的應該不是死者留下的缺口,而是生者面對它的態度。

於雙坐直身子,往下看著那個男人。

這個人不可能懦弱到走不出陰影困步不前的,他一定已經對死亡做出了響應,說不定他手刃無數就是為了他的父親,殺父之仇什麼的。

旁邊的尹翌涼不知在想些什麼,側臉沒了和煦沒了慵懶,就像一具抿著雙唇的微涼人偶,髮絲散落枕邊彷佛遭到遺棄。

而他某角度上也真的是遭到命運的遺棄,就像自己一樣。

不知陪伴尹翌涼成長的父親是否也同自己的母親一樣?

兩人共處的時光是否如同自己與母親那樣、此刻想來都分分秒秒歷歷在目彷佛就在昨天。

想著想著她就哼歌般張口輕輕唱了:

「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個寶……」

有著哀婉語調的民謠在這寂靜夜裡被清唱,竟讓人有了頭皮發麻的詭異感受。

於雙老愛在母親墓前帶著吉他反覆唱這首,帶著呢喃感又寂寥,飽滿的傾吐愛意,彷佛唱著唱著就能跨越那道一直絆倒自己的深口。

此時她把歌詞裡的「媽媽」改成了爹爹,不知道尹翌涼是否會同她一樣,覺得聽著這歌就心頭髮酸卻又發暖、往日美好記憶霎時就像豐沛泉水湧出?

母親去世後無論何時聽到這首歌總想找個人狠狠抱緊,流淚也好嗚咽也好,痛的感覺很快就會過去,留下淡淡餘溫在心頭。

此刻的尹翌涼呢?

她轉過頭去看尹翌涼,見他早就轉過頭來了。

一雙微溫黑眸比起剛才好像多了分溼潤,晶亮晶亮的,細看卻發現連一點水光、甚至是薄薄一層水霧也沒有,哪像自己第二次已經唱的聲音開始顫抖。

「世上只有媽媽好──」

於雙想改唱原版的歌詞卻唱了一句後再也唱不下去,她忽然想起這個世界連可以緬懷的母親墓地也沒有,心中最脆弱不安的那塊被無預警的翻了出來。

她是那種別人越安慰就越會掉淚的人,正在害怕尹翌涼那傢伙會很不識相的撫上她背脊安撫、陷害她掉淚,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就真的做了。

大手的溫度在寒冷冬夜輕拍她背脊,彷若沒有一點怨言的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尹翌涼充滿張力的溫柔太有殺傷力,太容易讓人沈溺其中。

於雙憤怒的逃出尹翌涼魔爪跳出棉被,吸著鼻子猛吞口水,想找回自己沒有哽咽的正常聲音,惱怒道:「誰讓你摸的?我自己一下子就調整好了,馬上就可以把這首完整的唱完!」

「可是我想睡了……」尹翌涼雙眼半闔嘴角帶笑語帶睡意:「唱首讓人好入睡的吧……」

「只要把語調放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