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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胡思亂想,一抬頭竟看見尹翌容那沒腦的傢伙當著他的面剝下了那歌姬的外袍。

少女肩頸白如雪黑髮如瀑,而右肩無雙館圖騰紅似鮮血。

太強烈太尷尬的景象,姚魚幾乎是奪門而出。

就算武人不講看到女性肌膚就要對她負責那套,可也不該如此的……如此的……更別提那歌姬有著一張會讓人楞神的臉。

說到容貌,他們一同上路後容兒也曾對於雙雙問起。

一身武人打扮頭髮隨意披垂的於雙雙不能說話,在紙上歪扭寫下比小孩子還不如醜陋字型答道:“我在無雙館只算是中等姿色。”

當下他與容兒都闔不上嘴,這樣都只是中等?

無雙館棲息了一堆天外飛仙不成?

一直都以為於雙雙是自謙,直到他們護送她回到無雙館那天,姚魚才真正相信了她的說法。

迎接於雙雙的那群人裡,姚魚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少年。

少年紀青文,清雅、人中龍鳳都無法形容,秋日清寒流水般那樣氣息的一個人。

那樣一個仙人模樣的人,就那樣遠遠的看著於雙雙一步步對她走去,目光灼灼,彷若天地只餘下於雙雙一人。

在紀青文那樣的目光下,如何平凡的女子大約都會被旁人認作與眾不同。

姚魚那時還不解紀青文和於雙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關係,之後才理解了於雙雙的確異於常人,才理解了這一雙璧人之餘彼此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但那時姚魚只是單純震懾於紀青文這號人物的風采。

紀青文,深冬細雪般的人物。

也許是他平時天天看著尹翌涼已經對尹翌涼這傢伙麻痺了,初見紀青文竟覺得這少年只是那樣在那邊安靜的站著,風華就壓過尹翌涼。

沒想到日後於雙雙卻對他們說:“紀青文嗎?在無雙館算中上姿色吧。”

無雙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於雙雙隨便一個好友就能如此出眾到如此地步?甚至在此處還只是中上的程度。

於雙雙那傢伙給他帶來的驚愕還不只這些。

護送於雙雙的一路上她都無法說話,姚魚也無意識將她不會說話當作理所當然。所以,聽到她肆無忌憚高歌時,他才會那樣驚訝。

像是樸素木盒裡掉出的珠寶,像是突然開屏的孔雀,完全超乎他的認知。

都忘了眨眼。

明明記憶還停留在於雙雙那長髮披散、武人少女裝束的模樣,停留在她夜裡掉下床無聲哭泣到無法自己的可憐狼狽模樣。

還停留在她時常會出現的那抹恐懼,那抹懼怕會重回那個人人都可將她尊嚴踐踏的舞臺的畏縮神態,還停留在她一切脆弱怯懦模樣。

可是她怎麼一上舞臺就像變了一個人?

又或者說是,變成她應該有的角色,絕不含糊。

哭就哭笑就笑,光芒萬丈,哪裡還見的到那個被不安恐懼逼到邊緣而崩潰哭泣的狼狽少女。

不曾聽聞卻容易接受的唱腔,那直白卻直觸人心的歌詞。

聽一次就可以跟著哼唱的歌曲。

就讓我留在輪迴的邊緣/等一道光線/看見某年某月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語言……

那在姚魚腦海中反覆不去的高聲。

這樣的於雙雙,真的不愧無雙館之名。

記得那日的歌聲如漲潮,波波將他們包圍。

姚魚也記得,那時的他是如何嫉妒於雙雙,嫉妒那少年,嫉妒對唱的默契絕佳沒有瑕疵的他們。

兩人合唱的聲音更是契合的讓人眼紅。

像是一雙有著相同華羽與歌喉的鳥,相襯的太過刺目。

那日之後容兒就徹底愛上了於雙雙與紀青文,三天兩頭不是邀她們來作客就是自己去找他們。

容兒自己想去還老因為害羞總拉著他去壯膽。

“妳愛上那個紀青文了?”姚魚曾這樣嘲弄容兒,卻遭到一個白眼。

其實容兒不說他也明白,他這個堂妹心中已經住了個誰了,這種糾纏行為單純只是崇拜心理。也多虧容兒,他大飽眼福耳福。

然後到最後,墜入情網的,竟變成當初嘲弄容兒的他自己了。

可是剛開始明明都沒有跡象徵兆的,他和容兒真的只是因為仰慕無雙館名伶才多次拜訪的。

他們真的只是想藉由於雙雙多接觸一些那些傳奇性表演者的。

那陣子,他們熟捻的“雙髻”──於雙雙和紀青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