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運交涉著一件事情,她站在那兒,山毛櫸樹幹旁邊——一個女巫,就像福累斯荒原上出現在麥克白面前幾個女巫中的一個。‘你喜歡桑菲爾德嗎?’她豎起她的手指說,隨後在空中寫了一條警語,那文字奇形怪狀,十分可怖,覆蓋了上下兩排窗戶之間的正壁:‘只要能夠,你就喜歡它!只要你敢,你就喜歡它!’
“‘我一定喜歡它,’我說,‘我敢於喜歡它,’(他鬱郁不歡地補充了一句),我會信守諾言,排除艱難險阻去追求幸福,追求良善——對,良善。我希望做個比以往,比現在更好的人——就像約伯的海中怪獸那樣,折斷矛戟和標槍,刺破盔甲,掃除一切障礙,別人以為這些障礙堅如鋼鐵,而我卻視之為乾草、爛木。”
這時阿黛勒拿著板羽球跑到了他跟前。
“走開!”他厲聲喝道,“離得遠一點,孩子,要不,到裡面索菲婭那兒去。”隨後他繼續默默地走路,我冒昧地提醒他剛才突然岔開去的話題。
“瓦倫小姐進屋的時候你離開了陽臺嗎,先生?”我問。
我幾乎預料他會拒絕回答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可是恰恰相反,他從一臉愁容、茫然若失之中醒悟過來,把目光轉向我,眉宇間的陰雲也似乎消散了。“哦,我已經把塞莉納給忘了!好吧,我接著講。當我看見那個把我弄得神瑰顛倒的女人,由一個好獻殷勤的男人陪著進來時,我似乎聽到了一陣嘶嘶聲,綠色的妒嫉之蛇,從月光照耀下的陽臺上呼地竄了出來,盤成了高低起伏的圈圈,鑽進了我的背心,兩分鐘後一直咬齧到了我的內心深處。真奇怪!”他驚叫了一聲,突然又離開了話題。“真奇怪我竟會選中你來聽這番知心話,年輕小姐,更奇怪的是你居然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