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抓去審問審問,四少爺建議大家聊一聊,吳嬤嬤難道耳朵不好使嗎不但對姨娘發橫,連客人都得罪?”
吳嬤嬤面有懼色,請彩雲過去,走的時候狠狠地剜了劉妍玉一眼,啐了一聲,“**。”一行人便嗚嗚嚷嚷地出去了。
喜妹有點擔心,劉妍玉看了看水奶孃和虎子,笑道:“妹子還以為嫂子跟韓家絕交順便恨上妹子了呢,沒想到還來趟這灘渾水。”
喜妹看了她一眼,“劉姑娘不也在渾水裡?”也不是什麼韓夫人姨娘的,又得意個什麼勁兒呢?
劉妍玉抿唇淺笑,“妹妹受僱於人,不得不出力,要是有嫂子那樣的福氣,妹子早躲得遠遠的了。這年頭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若是被他人屋上霜傷了的話,那豈不是倒黴透頂?”
之前喜妹原本想跟四少爺商量,把合作的生意擴大,給他更多優惠,以期讓他關照一下韓知魚,誰知道自己還沒開口,倒是弄出來縱火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自己再說,倒好像要巴結他替人開脫一樣。所以她索性一併都斷了生意,反而給他們施加不小的壓力。如今錦繡坊出去的布,不管中檔還是高檔的,都遠銷各地很受歡迎,原來的布商,自然要受不小的衝擊。
喜妹不動聲色,“劉姑娘這話說得深奧呢,我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呢,做得一時強梁,落得一世荒涼。”這原本不過是妻妾爭寵,兄弟爭奪家產,可弄來弄去,倒成了生死相搏。
若他們只要韓知魚的家產,或者排擠他也就罷了,她一個外人自然半句話也不會多說,可人命關天,若他們想置他於死地,她可不能坐視不理。
劉妍玉目光寒光一閃,“四少爺這些天悲傷過度,都還惦念著要跟嫂子說說話,想談生意合作的事情讓錦繡坊大賺一筆呢。不過是事情太多,家裡又靠他一人支撐,都耽誤下了。沒想到嫂子便先翻了臉,原本四少爺要上門也不好意思了,免得人家會說他上趕著去示弱。嫂子這樣可真讓人寒心呢。”
她冷冷地看著喜妹,透過這些日子的合作,這女人也該知道四少爺的手段,賺錢的能力。他們合作的那點生意,錦繡坊跟著賺的可別韓家大票生意還要多,她就不信,喜妹和謝重陽是傻子,看不出孰重孰輕。
以錦繡坊的根基,就算靠著周家,要跟四少爺鬥,也無非以卵擊石。況且周家向來明哲保身,為了不給皇家抹黑,鮮少參與商家爭鬥的,否則只怕會惹起更大的亂子,到時候皇帝翻臉,那可是滿門之禍。
眼前之事雖小,可四少爺心思縝密,運籌帷幄,到時候只怕就是大事兒,他周家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就連二少爺都懂呢,寧願躲出去就算揹負不孝的罵名,也不肯回來,不就這個道理嗎?
劉妍玉心下暗笑,得意非凡,她看著喜妹懷中粉雕玉琢的男娃娃,漂亮得像是畫裡描出來的一樣,掩口笑道:“莫不是嫂子想定個娃娃親?”
喜妹揚了揚眉,“劉姑娘真是多才多藝,不但能染布,還能做說客,如今連媒婆也擅長。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讓劉姑娘給做這個媒了。”
劉妍玉怎會聽不出喜妹的譏諷,說她為了四少爺蹦蹦噠噠地惹人嫌!
突然前面傳來彩雲一聲慘叫,竟然是她跑回來,被兩個婆子抓住,其中一個婆子看她發瘋,便狠狠敲了她一棍子。
喜妹神色一冷,“劉姑娘,這還沒證實她的罪名,知縣大人也未到,你們便動了私刑?”
劉妍玉笑道:“嫂子太心善了。秦彩雲不過是個奴婢,打不打還不是爺們一句話?等下去了大堂,家族的老人們各位少爺都在,面對父親被謀害這等大事兒,你想想,哪個不是義憤填膺?只怕韓知魚都要為了自己母親的清白,逼著彩雲承認是被人指使或者自己歹毒存誣賴夫人之心呢。以他對秦彩雲的厭惡,打死她也未為可知。”
喜妹淡淡道:“劉姑娘如此會看人,可不要對四少爺看走了眼才好。”以他的行事作風和抱負,肯要劉妍玉倒是奇怪了,別說正室,只怕連抬個姨娘都夠嗆。
劉妍玉臉色沉下來,嬌笑一聲,“多謝嫂子提醒。”
韓家給知縣大人通了信過去好多天,知縣大人在安州卻遲遲不歸,讓他們稍安勿躁。其他人還可以等,韓知敏卻怎麼都等不得,忍不住每天都打發人把彩雲拉過去喝問一番,開始還只是嚇唬,後來便動了拳腳,若不是韓知琛等人攔著,看他紅了眼的架勢,倒巴不得寫了口供按上手印就好。
“衙門裡也是這麼辦事,還由得她狡辯?”
“大哥也未免太心焦了些吧,若如此,知縣大人早被髮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