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進來,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根本就是個有呼吸的活死人。
眼淚婆娑的在床邊坐下,蕭湄輕輕的說:“青娉姐,也許我的話很冷血。但我還是得說,失去的,就當是買了個教訓。當成是上蒼教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讓我們有勇氣面對人生的每次寒冷。死,其實很容易,可是活著更需要勇氣。況且,你還有必須活著的理由,因為月琴需要母親的照顧與愛護。”
黎青娉倒是說話了,卻差點讓蕭湄忍不住甩她一耳光。
“琴兒活著也是受罪,還不如死了乾淨。讓我們娘倆兒一起死吧。”兩行淚水滾出眼眶,未及滑落臉龐就消失不見,黎青娉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淡至無。
“月琴在這兒,你要是狠得下心就掐死她吧,我保證不攔你。”說話時,太陽穴突突的跳,蕭湄的拳頭也緊緊的捏著,為免控制不住,她猛的衝了出去。
秋月琴依舊微笑著,眼睛看著母親,卻似乎透過她看向遙遠的某處。
母女倆就這麼不言不動的待著,直到小蘭進來帶她們出去,黎青娉雖然仍舊了無生氣,絕望之色倒是消褪了。兩輛舒適寬敞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面,小蘭服侍黎青娉在前面一輛馬車裡,蕭湄帶著秋月琴在後面一輛馬車裡,在葉松派的二十名護衛下駛離了省城。
在蕭湄一行離開省城的時間,分別的兩撥人先一步離開,方向相同。
來的時候,跟小蘭兩人騎專供軍隊的西北角馬日夜兼程,從竹山趕到省城只用了三天的時間,速度倒是快,蕭湄專注於馭馬,都沒有怎麼欣賞沿途風景,返程乘坐的雪獅拉的車,奔跑起來騰雲駕霧一般,時速飆到兩百里,絲毫不遜於西北角馬的速度,而且還感覺不到顛簸,假如不是心情沉重,她倒是可以悠閒的欣賞沿途風景。
難過的將目光從雕像般的秋月琴身上移開,投向車外。這一看,蕭湄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絲驚悸之情。左有云霧繚繞的高峰,右有怪石嶙峋的石林,還有流泉飛瀑在前方高聳入雲的峭峰上垂掛,置身在這群山之間的山道,如果有伏擊,想跑都難。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蕭湄剛一動念,石林裡就飛射出十來道身影,與此同時,左邊也飛來一排箭矢,虧得護衛們久經戰陣,有條不紊的分出四人護住馬車,餘者分成兩撥,同時發起反擊。
石林裡的衝出來的人都是全身披掛著黑色鎧甲,黑色的頭盔上帶著血紅的纓子。領頭的那個方頭大臉漢子,滿臉橫肉,眼神掃來,有如一道冰冷的刀芒硌得人心裡發慌,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握著一把厚背大刀,整個人看上去殺氣騰騰,衝出來就直撲蕭湄乘坐的車,一刀掃開攔截的那名護衛,不等招勢用老即變招,揚大刀起拖曳著三尺長刀罡斜劈而來。
“保護少主子!”護衛隊長葉勇衝到了蕭湄的車前,聲音裡透著一種惶急。兩側都有埋伏,來路也被封死,前面八成也有埋伏,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在此布了個必死之局。
幾乎是葉勇說話同時,招搖無比的刀罡已下,葉勇揮劍格擋卻慢了那麼一絲兒,刀罡斬在了蕭湄坐的車頂上,葉勇急得差點咬斷了牙,不想車體裂開時,蕭湄挾著秋月琴從另一側破壁而出,射落到了一名護衛之側的岩石後面,落地時馬上捏碎了一塊玉符,一道白色光幕把她倆全都罩在裡面,別看她人小,這一連序列動完全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
岩石之側的護衛葉雲也朝蕭湄投去讚許的一瞥。
武器的碰撞聲這時已經在四處傳來,護衛們已經跟那些伏兵激戰在了一起。黎青娉跟小蘭也從馬車裡出來,由於葉松打在黎青娉體內的禁制過了時效,她的行動已經恢復正常,跟小蘭一起加入到激戰之中。
“葉雲,你去幫忙,我會照顧好月琴的。”似乎沒有丁點兒緊張之情,難道潛意識裡一直當這異世重生是個遊戲麼?蕭湄微一哂嘴,手腕一翻,從戴在腕上作裝飾的纏絲鐲子裡抽出一把窄且薄的柳葉軟劍,迎風一抖,寒芒閃耀,一名恰在此時撲來的伏兵被劍芒洞穿了眉心,只沁出一滴血珠。
“中原一點紅哦。”嘖嘖嘆罷,蕭湄心中著實感激葉清音,雖然不是親祖母,卻勝似親孃,寵得她在黎家能飛起來不說,對她從不吝嗇,這柳葉劍也就是自己看著漂亮,沒等自個兒開口討要,老人家就賜給了她,當時讓青嫣這個正牌孫女兒眼紅得都要滴血了。
“少主子小心。”葉雲百忙之中見到蕭湄身後有一道刀罡橫削而來,忙出聲提醒,同時一道剛猛的拳勁轟擊在對手身上,那壯得跟頭牛似的對手直接就被轟得飛了出去,他顧不得上前結果對手的命,反掌拍向那道刀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