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門這話說得,這小破莊子有什麼風景可看的,真若是我們花影門內嘛,還算得風景不錯。好了,姐知道你是為琴兒解圍,只是這由頭扯得假了些。”蕭湄呵呵笑道。
龍笑天聽得眼皮一跳。之前看這小子很倨傲的樣子,以為也就是絕堡精英弟子,倒沒想到居然是絕堡少掌門。瞧他被蕭湄駁得有些尷尬,笑著幫腔:“夫人卻是真不該抹煞了琴姑娘的功勞,不說別的,單從花影門移來的這些靈樹,龍某也沒見過呢。”
路旁濃墨如潑的蒼勁古樹拔地凌空,鬱鬱蔥蔥的枝葉間彌散的靈氣,濃郁而精純,還有獨特清新香味,襯得前方一葉剪影般的廊簷,更見空靈飄,其遠近、濃淡、恰到好處,那是水墨畫的韻味。
先前各懷心思沒人留意,此時讓龍笑天提醒,大家看去,不由得交相稱讚。
發現這些參天古樹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目光移到龍笑天身上,葉殘和氣的笑道:“龍宗主,為何肯定這些樹都是從花影門移來的呢?”
這話答得不好,會被人誤認為龍笑天派人監視花影山莊,雖然,霸劍宗也確實派了眼線盯著,哪怕不是他下的令。此際他卻不能認帳:“花影山莊原為黎家別莊,乃我宗弟子黎天彥的祖產,若有師門沒有的靈樹種,以他對宗門的忠心,當不會隱瞞。”
落後葉殘半肩的絕堡弟子說:“這裡的靈樹品種,連我們絕堡也未見,各類相關典藉上也沒見過,必為花影門特產。”
“那是當然,花影門怎麼會弄些大路貨呢,豈不是失了本門的特色。”蕭湄眉開眼笑的說罷,又得瑟無比的說:“但乃們灌再多的迷魂湯也木有用滴說,門規所限,姐不能把靈樹當禮物送,連樹種也不可以。”
葉殘還真存了弄些樹種回去的心思,聞言只得暗自嘆氣作罷。
“龍某此來,有一事相求,還請夫人成全,條件自然也是請夫人開。”龍笑天突兀的說。他當著絕堡眾人談交易,也是變相的示好,不管他得到的訊息是不是獨家所有,但讓絕堡弟子知道也不是壞事。
“先說說看嘍。”蕭湄說著,順手揪住樹冠上垂下幾絲青藤,美眸順著樹枝葉的間隙東眺,可見一頃碧波粼粼,有似有還無的煙靄浮蕩在水面,水中央有島翼然水面,好一派世外仙境的清新悠然,讓她宛若小女兒欣然奔出。
龍笑天只得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當霸劍宗宗主這些年,被人完全不當回事,唯有今天。看著那道曼妙身影隱在扶疏花影裡的,他很奇怪自己竟然沒有半分兒憤怒,心情竟然有著前所未的輕鬆與愉快,有種眼前一切都那麼賞心悅目的美好感覺。
前行不到百米,有石梯直下搭在湖岸的河上畫廊。蕭湄在河廊已跑過半了,眾人才踏上廊橋。從水上看去,島從水出,水託島浮,河廊盤曲蜿蜒,洋溢著水鄉獨特的神韻和靈氣,簡直就是一幅丹青妙手的佳作。又讓眾人讚歎一番。
來到島上,可見六座白玉亭懸空,大亭端坐中央,五座玲瓏小亭呈梅花狀圍繞四周,有白玉廊橋相連,兩亭間的橋下洞均有九個,有氤氳的煙靄在橋洞裡飄來蕩去,彷彿碧湖之上開了一朵巨大的白蓮花,與蔚藍色的天空互相輝映,顯得那麼的和諧。
忽然感悟到一種玄妙的意境,蕭湄靜止不動,唇畔牽出一抹清淺笑意。
隨後而來的眾人,見那明媚的陽光暈染的俏人兒,彷彿隨風欲起。年輕境界的低的,恍然間有看她不真切的感覺,似乎不抓住她就將乘風飛去。而境界高如葉殘幾人,卻一眼看出蕭湄進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好生嫉妒。
渾然忘物的蕭湄,精神力無羈無絆的伸展著,自由的探入一絲比髮絲更細的靈力中,不斷的分解剖析著這絲靈力。
感應到蕭湄的狀態似乎引動了某種天道規則,葉殘等實力最高的幾人,來不及嫉妒,不約而同的打出靈力佈下結界,將自己這些人隔絕開來。一時間,彩色靈力閃耀,居然結了四、五重結界。
葉殘他們這麼做,可不是認為蕭湄有攻擊性,是怕小輩們發出聲響來驚擾了她。當然,這並不說明他們對她存了愛護之心,而是他們想藉此觀察花影門的功法,並且,他們很可能透過觀摩她的狀態變化,能捕捉到某種有助境界提升甚至突破的契機。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又似乎只在一個很短的瞬間,自由伸展的精神力觸及到那絲靈力的核心,一種浩大、磅礴的能把靈魂擊潰的能量被激發,蕭湄貼身戴著的玉佩裡靈氣一陣晃漾,旋又如浪潮湧出來籠住她的身體。
濃郁的靈氣像開了鍋的水在蕭湄身周翻騰,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