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也似的圍將起來,那二人也只有憑空生翼才可逃脫。
“陛下。”方文元將手中火把遞去,林不回默然接過,沿臺階盤旋而上。塔身本就久貯陰涼之氣,太陽落山之後更顯凝滯寒涼,緊隨在林不回身後的侍衛並不多,擎舉的火把焰光跳躍,拉出的投影恰似群魔亂舞。
有隱約的記憶碎片掠過眼前,林不回腳下忽然一頓。也是在這般陰冷昏暗的地方,他痛快地親手捅死了此生最欲除之而後快的人,也間接……
“陛下?”險些撞上林不回背部的方文元立即收住腳步。
林不回抬手按住瘋狂鼓動起來的太陽穴。他從未來過永寧塔,不知為何竟然會生出如此奇怪的臆想。“無事。”他鎮定道,繼續邁步向前。
塔頂二人在黑暗中潛伏已久,驟見火光,忍不住抬手擋在眼前。
“來者何人?”其中一人對林不回發頂金冠視而不見,懶洋洋出聲詢問。
林不回略掃一眼,見發話那人雖然面容俊俏,但嘴角細紋鬆弛下墜,甚是憔悴。被風揚起的衣袂勾勒出的身形瘦削已極,即使突然爆發也不具備多少殺傷力。
另一人則沉默地蜷在牆角,鬢腳凌亂披散下來,大概也是個病癆鬼。
“林不回。”他簡單地報出自己名字,揮手示意左右後退。“你又是何人?”
“吾乃西涼王幼子,原尚隼之弟,原氏原尚鷹。”那人慢慢勾起唇角。
“原尚隼?”他只聽說原尚鷹。鷹與隼……
“或許陛下更熟悉他的另一個名字……元安使。”
原來如此,林不回頓悟。過去他與元安使合作時,就曾心驚於元安使插在世家豪門中線人數目之巨,以及手中可隨時排程勢力之大。只是等他篡奪皇權後,曾為元安使效力的那股暗中勢力便如雨水落海,無跡可尋。即使下令徹查元安使來路,直到現在仍一無所獲。
“西涼王族。”林不回頷首,“朕記住了。”
元安使竟然出身西涼王族。現在想來,元安使那時要麼是在掩護下奔往北契,與流徙途中的西涼遺族匯合,要麼是與洛瀛洲攜手天涯,將爛攤子交給眼前原尚鷹來繼承。
不過無論元安使作了哪一項選擇,都不是林不回目前關心的事宜。
“元安使將洛瀛洲藏到哪裡去了?”林不回前踏一步,焦灼問道。
“陛下就不想知道,我拋卻東厥王的恩待禮遇,千里迢迢奔赴印都,是為何而來嗎?”原尚鷹笑道。
林不回深吸口氣,稍微按捺心中翻湧的暴戾,依言問道:“不知原世子拋卻東厥王奉為座上嘉賓的恩待禮遇,千里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