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閻靳安安靜靜的躺著,被子蓋在傷口以下,肩膀處纏著厚厚的繃帶。
放下藥,拿出他的手臂切脈,隨後摸了摸他的額頭,開始發燒了。
取出銀針紮在他兩處頜骨和脖頸處,緊閉的唇微啟,嶽楚人很容易的把藥灌進去,他也很自動的吞嚥,喝藥沒費任何力氣。
喂完了藥,嶽楚人坐在帳中守著,她須得看著他熬過高燒期,戰勝了高燒,他也就安全了。
燈火幽幽,坐在那兒,單手撐著頭,嶽楚人迷迷糊糊的有了睏意。
迷糊間,有什麼東西搭在了身上,嶽楚人身子動了動,隨後趴在了桌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有人說話,睜開眼,迷茫過後,這才想起閻靳。
起身,背上的大氅滑落在地,嶽楚人彎身撿起來,環視了一圈帳內,除了床上的閻靳與她,什麼都沒有。
大氅是她的,猜想豐延蒼可能是來過,不然誰會給她送來大氅。
床上的人在囈語,嶽楚人回神,放下大氅走到床邊,閻靳滿額頭的汗。抬手摸了一下,燒的燙人。
趕緊把水盆端來,兩個毛巾浸在其中,擰乾一個擦乾他臉上的汗隨後搭在額頭上,又擰乾另一個給他擦手和胸口。
似乎無意識中也舒服了些,閻靳不再囈語,但眉峰依舊皺的緊。
重新浸
溼毛巾擰乾又給他擦了擦,嶽楚人長嘆口氣,外面天色快亮了,希望今天他的燒能退下去。
不過並沒有嶽楚人所期盼的那麼順利,閻靳傷的太重,高燒起來便一直不退,時近中午,更是燒的渾身滾燙的能燙熟雞蛋。
床鋪盡數打溼,嶽楚人不停的給他擦,然而卻無濟於事。
帳外走進一人,豐延蒼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來,瞧見的便是嶽楚人在床邊忙的團團轉的身影。
“如何了?”解開大氅扔到椅子上,他幾步走過來。
回頭看著他,嶽楚人搖搖頭,“高燒再不退,我怕會燒壞他的腦子。”
“再熬些藥呢?”看著閻靳,豐延蒼也不禁微微蹙眉。
“剛吃過。”第二碗藥是豐延星熬得,剛給他喝下去。
“給他輸些內力,或許能助他更有力氣抵抗高燒。”豐延蒼也沒辦法,他唯一的辦法也只有這個了。
點點頭,嶽楚人也沒辦法,不過他們所會的內力玄之又玄,或許會管用。
豐延蒼坐到床邊,扣住閻靳的手腕給他輸內力,嶽楚人站在一邊看著,清楚的看到閻靳眉心的痛色少了些。
半晌,豐延蒼松開閻靳的手腕,額頭沁出一層細汗,他也相當費力。
“還好麼?”抬手用衣袖給他擦汗,嶽楚人輕聲道。
抬頭看著她,漂亮的鳳眸盪漾著柔色,“沒事。你累了吧,昨兒就趴在桌子上睡得,去休息一會兒吧。”
“你昨晚過來了是吧!”握著他的手,如不是場合不對時機不對,她真的很想靠在他懷裡睡一大覺。
“嗯,看你睡著了,便沒有吵你。”點點頭,他確實來過。
“新年快到了,看來咱們得在這兒過年了。”輕笑,其實在哪兒過年她並不在乎,只要他們倆在一起,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微笑,豐延蒼拉著她微微用力,似要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然而,就在此時,床上的閻靳有了動靜。不清晰的囈語,卻能夠讓床邊的兩人挺清楚。
“楚楚~”
“哎!”無意識的回答,扭頭看向他,他的眉峰又皺了起來。拿起他頭上的毛巾浸溼擰乾,復又放在他額頭上。
嘆口氣,回頭,豐延蒼正在看著她,且眼神有些奇怪。
挑眉,嶽楚人眨眨眼,“怎麼了?”
視線在嶽楚人與床上的閻靳之間轉了一圈,隨後道:“楚楚?”
一聽這個,嶽楚人立即明白了,頓時搖頭,“不要這樣,他只是燒糊塗了。”
慢慢的頜首,他的動作表示他理解,不過那神情卻不是那樣。
“別瞎想啊,我心如磐石,這世上我只看得到你。”趕緊說好話,他小心眼她知道的。
笑,豐延蒼搖搖頭,“我知道。”她心如磐石他自是知道,但那似乎並不妨礙別人愛慕她。也對,如此魅力,長眼的都不會忽視。
“再說,閻靳品性端正,也絕不是那樣的人。五哥還總喚我楚楚呢,兄妹之情朋友之誼。”靠近他面前,嶽楚人抬手摟住他頸子,竭力的解釋。她相信閻靳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