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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其實,店老闆不明白,這不是遭到了魘制,這僅是一股殺氣,一股無形中凝聚在人們心裡的殺氣,將人們感染得連意識都顯露僵硬了。

範苦竹沒有走出多遠,在一排並植於堤岸的樹木陰影下,他已發現了兩個人站在那裡,其中一個,他認出是柴甲,“天蠍星”柴甲。

柴甲氣宇沉穩,碧瞳閃閃生光。

立於柴甲身邊的一位,身材高瘦,大概比尋常人超出一頭,也和柴甲一樣穿著黑袍,這人五官平凡,並不起眼,除了身材高之外,唯一的特徵就是他的耳朵,又肥又大,幾近垂肩的耳朵,這雙耳朵,與他的身形可不大相稱。

站住腳步,範苦竹目注柴甲,微笑頷首。

柴甲也十分禮貌的欠身回敬,蠟黃的面龐上卻神情嚴酷:“範苦竹,我們又見面了,你當然會明白這次見面不是湊巧。”

範苦竹平靜的道:“我知道不是湊巧,事實上比我預計的時間還要稍遲,我原以為在隔著這裡更遠的地方就將與各位碰頭。”

柴甲冷漠的道:“不必那麼急迫,範苦竹,我們都清楚你一定會到‘大鵬樓’,而到大鵬樓的途徑沒有幾條,每條道路我都派人日夜監視,你才一出視,我已經得到傳報——坦白說,這個差使是我自己願替童立效勞,並非他的要求或指派;

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只有我個人才能決定我要做的事。“

範苦竹道:“不錯,你是這樣說過。”

柴甲又道:“我還曾告訴你,範苦竹,我所喪失的必須尋找回來,不惜一切手段的尋找回來。”

範苦竹淡淡一笑:“有關你的顏面及自尊?”

碧瞳中閃過一抹赤蹈般的光芒,柴甲的聲音重了:“範苦竹,這絕不是一樁可笑之事;你覺得無關痛癢,只是因為你不曾失去過這些,一旦你也遭至如此屈辱,你亦將永難安寧!”

搖搖頭,範苦竹悲哀的道:“我所失去的已經不僅是顏面及自尊了,柴甲,我比你更一無所有,要是我能有個理由,我甚至不想再活下去;柴甲,你又如何明白什麼叫灰心,什麼叫絕望?”

怔了怔,柴甲詫異的道:“日前見你,猶是鬥志昂揚,英銳不減,怎的才幾天光景,你卻頹喪至此?範苦竹,你不是一個看不開的人,這段時間裡,可是又遇上一些傷懷之事?”

範苦竹形色落寞的道:“生之痛苦無窮盡,生之歡愉僅片刻,活得乏味,如此而已。”

柴甲猶豫了,他喃喃的道:

“對這樣一個心境悽絕的人,我該如何是好?”

範苦竹艱澀的一笑,道:“無須顧慮我的心境,你原先打算怎麼辦,仍請照樣施為;柴甲,我的傷痛由我自己承擔,與你不相牽連,再說,我仍將抗拮來自身外的壓力,我仍將奮戰到底,生死操之在我,不受任何憐憫!”

站在柴甲身邊,一直沉默無語的那位高個子,此時忽然頻頻點頭:“好,果是一條漢子!”

柴甲指了指說話的同伴,道:“範苦竹,容我替你引見本教大師兄‘龍馬星’罕單櫓。”

範苦竹抱拳道:“幸會了。”

罕單櫓十分從容的道:“辰光不早,我們就在這裡做一了斷吧。”

柴甲道:“尚煩師兄代為掠陣,讓我再領教一次範苦竹的高招!”

罕單櫓沒有多說,向一側走出幾步,負手昂首,狀至悠閒自若,要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這模樣,還以為是月夜觀天,吟風賞月呢。

在氣勢的對比上,柴甲尚未動手業已遜了一截,他審慎的目注對方,不忘再問一句:“這一次,你可帶了兵器?”

範苦竹原地未動,他站在那兒有如岩石孤立,自然流露著一種冷傲堅強的意味,彷彿根深蒂固,永難移動。

暴叱如雷,柴甲憤怒的縱身而起,隨著他身形的飛掠,短柄月牙刀划起流虹似弧,交織成兩個半圓瀉向範苦竹!

原來像似立地生根的身子,便在這一霎間飄浮——範苦竹飄浮而出的角度正巧是敵人鋒弧交合前的那丁點空隙,掌影猝閃若連串的刃面,逼得柴甲斜騰躲讓,炫亮的半圓頓時破滅!

柴甲覺得身上起了一陣燥熱,他的短柄月牙刀鏗鏘互擊,火星迸濺中凌空一個大旋暴撲範苦竹,光焰跟著他的去勢,璀燦的芒彩泛著殺機!

於是,範苦竹的形態便像突然融化了,融化為一條幻影,融化成一縷輕煙,看得到卻觸不著,芒彩掣閃下他的形像跟著芒彩轉回浮沉,有如平地忽起的鬼旋風。驀地狂嘯厲吼,柴甲忽地急進,月牙刀的流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