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正正地擺在清芳堂正門麼?我有些奇怪:清芳堂還住了瑩美人、馨貴人,不知這月季是誰的?
我走近細看,只見一片葉子下,掛了一張小紙牌,月季枝繁葉茂,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我拿起紙牌,上面寫著“寧”。“寧”正是我的封號,看來這月季應當是送來給我的。
我讓梓菊把月季搬入了房中,又召來眾人,問道:“這月季是誰送來,擺在門口的?”眾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卻一起搖頭,說是不知道。
這可奇了,到底是誰送來的呢?既然小海、玉瑕都不知道,這花應當剛送來不久。難道送花者就不怕瑩美人、馨貴人取了麼?是了,這人定當熟知我的作息,算準了我回來的時間,趕在我回來之前將花送來,又避免了花被取走。可是,送這月季來,卻又是何意呢?
我讓眾人都出去了,獨自留在房中,對著月季細細思量。忽然,我發現那朵開了三成的,碗口大小的月季,有些奇異。開了三成的月季,中間包心處,應該是含苞而緊緻的,可是這朵月季卻有些鬆散,且非自然的鬆散,倒像是被人強行剝開的。
我輕輕撥開月季的包心,果然中間有張折起來的小紙片,上面寫著幾個字:“勿亂靜觀”。
這幾個字,與那個“寧”字,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完全沒有筆鋒,也全無筆法可言,柔弱無力,極端生澀,倒像是不會寫字的人,照了這些字在臨摹。
“勿亂靜觀”,是在暗示我:千萬不要亂了陣腳,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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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寫了紙條送來?這字又完全看不出出自何人手筆,難道是喬伊靜,讓侍女照著她寫的字臨摹的?按目前的狀況,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喬伊靜。一來,她是凌層安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二來,我對於她來說,應該還有利用價值。
我點了火,把這紙條和紙牌燒了。
我靜靜想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前日,胤綦還為凌層安罰我跪一事發怒,怎的昨天就變了卦,反而倒麟趾宮去了呢?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呢?是胤綦念及舊日之情,還是因為其他緣故?
我又嘆了口氣:即使我知道了緣故,卻又如何?他畢竟是皇上,誰又能真正猜到他的心思。凌層安說得對,皇上要寵誰愛誰,也是皇上的事啊。
天氣炎熱,我卻微微有些發抖,不覺裹了裹衣裳,抱緊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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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陽眾人欺
那日之後,我再也沒見胤綦的機會了。
我派了小海去探聽,胤綦多日均在凌層安的麟趾宮,也有到喬伊靜的永福宮,與孫柔的衍慶宮。至於其他的一些嬪妃,也偶然得了寵幸。
宮裡傳說,寧寶林膽大妄為,不自量力,竟敢與貴妃娘娘爭寵,終惹禍上身,非但得了懲罰,也失了皇上的寵愛。
是的,我知道自己確實已是宮人口中的“失寵”:自從那日之後,胤綦再也沒在清芳堂中出現,連帶著莊曄晴都再次失寵了。
我更知道,失寵意味著什麼:非但純修儀,林順儀二人,即使其他嬪妃們,言語也逐漸尖刻,連那宮女、太監,見著我,也沒了往時的恭敬與惶恐,連我遣小海去要些日常事物,也是百般推託,乃至出言不遜。
一個得罪了孃家背景最大,級別最高的貴妃娘娘,又失去皇帝做靠山的低階妃子,能有什麼好下場呢?“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如此淺顯的道理,我又如何不懂?我知道自己的下場,卻萬萬沒預料到,下場竟會如此悽慘。
我的衣物送到浣衣房,竟然六七日都沒有送到清芳堂。往日不過兩三天,就洗得乾乾淨淨,疊得齊齊整整地送過清芳堂,現在又不是梅雨季節,衣物怎的六七日都不送回來呢?
我喚來阿寶,道:“阿寶,你去浣衣房問問,為何衣物還沒送過來?”
阿寶應了,可是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卻還未回來。我心裡覺得有些怪異,於是,讓梓菊親自去尋了阿寶。又過了半個時辰,梓菊才將阿寶帶了回來。梓菊抱著一團衣物,阿寶紅腫著眼睛,不停地抽泣。
我有些詫異,問道:“阿寶,你哭什麼?怎麼去拿衣服,也要拿這麼久?”梓菊把衣服遞上來,只見那幾件衣服,佈滿了灰塵,還印滿了腳印,一件粉紅色的紗質衣裙,裙襬處,竟還被扯開了兩道口子。
我一團火騰地燒起來了,怒道:“阿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寶有些驚慌,臉也紅了,抽泣道:“奴婢去了浣衣房,可是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