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依賴著這兩個少年少女的能力,那麼恐怖的喪屍潮都安然輕鬆地度過了。所以打從心底裡,他們不願莫延兩人為了某個人冒險而置於險境中。
“但是……”
“不用多說了,開門吧!”荒井彰還想再說什麼,被莫延直接打斷了。他看著少年堅決的眼神和輕鬆的神態,心裡生出幾絲希望。頂著別人紮在身上火辣辣刺痛的眼神,用力拉開了倉庫大門。
_……_……_……_……_……_……_……_……_……_……_“正好我還想著怎麼脫離他們的視線呢!離開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微生茉抓著莫延的衣服,稍稍頓了下,又說:“如果我們離開……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死了吧?”
“恩,當然。”——這兩具身體會死得不能再死。
“那個男人……荒井彰……會被當成罪魁禍首。”
“他該有這個心理準備。”莫延面色不變,兩側的空氣呼呼作響,頭盔裡他低沉的聲音卻十分清晰,“讓不相干的人來替他冒險,就要有承受任何後果的準備……我們的能力不能成為他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真嚴格啊,你。”女孩怔了會兒,嘆息般說。
_……_……_……_……_……_……_……_……_……_……_基地的情況,一如他們想象的那般:滿地的鮮血和斷肢殘臂,基地外的喪屍腐爛的屍體幾乎堆成小山,腳下是血肉化作的泥漿,外圍的鐵絲網歪歪斜斜,被撞了幾個巨大的口子,只是不知都是喪屍還是逃跑的活人的做為。
基地內的屍體卻不多,除了喪屍的,便是少量自殺的人。大部分喪屍已經去追逐逃出了基地的活人,少部分還在啃咬著新鮮的屍體,短短一截路上,便遇到三四個進食的喪屍,莫延兩人都小心的避過了。
他們並沒有仔細搜尋,卻已經看到了四五張眼熟的面孔。其中就有變成了喪屍的淺野兼人,他在監獄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莫延看在他們同車一路的份上,直接給了一個阿瓦達,讓他能以完整的姿態安眠。
“不知道……這裡逃出去了幾個人……”
“除了佐藤直樹和佐藤昌子,其他人應該都沒有可能。”莫延分析,“他們太弱了……就是搶,也搶不到能用的車。”
但沒走多遠,他們就看到了相擁著自殺了的佐藤夫妻。
突然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傳來,悲惻到了極點,嘶啞難聽,像是哭了很久,已經瀕臨發不出聲音的乾嚎。
兩人對視一眼,警惕著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微生茉短促地驚呼一聲,立刻捂住嘴。
熟悉的瘦弱的女人抱著小小的孩子——那一具屍體已經被破損得不成樣子,但莫延和微生茉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彌生滿!
抱著兒子的彌生春菜兩眼下蜿蜒著兩道紅色的印記,竟是淚水流乾,已然流下了血淚。她抓著彌生滿,咕咕囔囔著誰也聽不懂地話,不時的發出幾聲乾嚎。在她的脖子上,掛著莫延交給彌生滿的御守。那男孩即使死了,仍有密密纏纏的精神力護盾罩著彌生春菜,使人不得接近。
第33章 甦醒
微生茉猛地驚醒,眼前黑漆漆的,只從縫隙中透出一線細微的亮光。周身被柔軟的布料密密緊箍著,動作有些不便。
她在帳篷裡,睡袋中。
身側不遠處有一個綿長輕軟的呼吸聲。早晨的空氣是微涼的,帳篷裡還有股沉睡一晚後自然充盈的暖暖的溫甜女兒香。
過去,她經歷過許多“夢境世界”,從沒有一次能夠像昨晚一樣自由控制著自己附著的身體;但也沒有任何一次,比昨晚更像一個虛幻不實的夢境。
她真的,把一個現實世界裡的人帶到自己的夢境世界去了嗎?
她真的在一個滿是喪屍的世界裡,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嗎?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這每一晚的經歷,她這種奇怪的現象或者說能力,到底……是什麼?
她拉開睡袋坐起來,把手伸到面前——不同於過去二十一天中,她所看到的那雙柔軟細嫩、指節處有小小的渦旋的非常孩子氣的手,她現在所見到的手指纖細修長,猶如百合片的指甲圓潤光澤,每一塊指節比例恰到好處,骨頭並無突出,極為稀少的褶痕都非常淺淡,白皙得在黑暗中似乎會發光的肌膚下,隱隱可見青色的血管。
用力合握了一下,彷彿要給自己提供勇氣一般。她閉上眼睛,熟練地將精神力散發開來。
黑暗中,肉眼看不到的一切都呈現在她的意識中:睡袋上纖維的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