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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生夢死的,李姨娘儘管被扶正了,與從前也無甚區別。

顧妍不再多問,頭腦暈暈乎乎的,又睡過去了。

這場病直到進臘月了,才有了起色,只是身上依舊痠軟無力,吹不得風。

柳氏和顧婼將王府上下除塵去穢,西德王親手寫了對聯,顧婼則畫了年畫,又差人給柳府也送些過去。

年味越來越重,吃過臘八粥,王選侍就過世了。

坊間有傳言,張祖娥命不好,還沒過門,就將王選侍剋死了。

這種謠言越來越兇猛,皇長孫一生氣,去求了道聖旨,往京都大街小巷貼上皇榜,再妄論皇家是非,通通抓起來。

誰也不想大過年的去牢裡蹲著,市面上再沒有人說這種話了。

可王選侍畢竟是皇長孫生母,縱然不是太子妃,皇長孫也理應為她守制一年,本該是明年六月裡的婚事只好拖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靜,掃年、祭祖、送禮、過節、宴請,樁樁件件下來,都忙得和陀螺似的,顧妍也就偶爾有力氣了抱著阿白和大黑喂喂東西。

直到大年初一,身子也沒好利索,進宮朝拜的事只得暫且擱下,只有柳氏和顧婼入宮去朝賀。

但她們回來卻說,太后不見人,鄭貴妃不管事,還是常年吃齋唸佛的馬皇后,不得已來接待眾外命婦,連散得也比常年要早許多。

凜凜的風聲習習,鵝毛大雪飄然而下,整座皇宮都被掩在皚皚白雪裡。

方武帝看著這壓抑沉重的雪白,心裡一陣陣地憋悶,讓宮人爬上屋簷去將雪掃下來,可等明黃色的屋脊露出來了,一會兒工夫又被白雪覆蓋。

方武帝氣得掃落了一排茶具。

魏庭垂首靜默了片刻,看方武帝焦躁不堪,驀地想到了那日顧妍說的鰮與鯰魚之事。

他這些日子還是有些擔驚受怕的,處在這種高位久了,難免就疑心病重,什麼都想得多些,以前是東廠廠公吳懷山那隻老狗讓他不放心,現在東廠都到他手裡了,他又開始疑心身邊的人。

首當其衝的就是有前科的魏都。

有東廠的勢力在,魏庭要查什麼還怕查不到?

魏都有個妹妹,是從前顧三爺的貴妾李氏,他倒是記得魏都從前是姓李的……要說他幫李氏做了多少那就數不清了,魏庭不一一細數,所幸也扯不到他身上,可忽的就想起那次顧崇琰廷爭面折奏請方武帝立太子一事了。

皇上在太子和福王間搖擺不定,靳氏是皇長孫的乳孃,以皇長孫對靳氏的依賴,他當然是暗中支援的太子。

鄭貴妃那裡藏了皇上的手書,他是透過特殊渠道知曉的,動用點小手段做些手腳不成問題,太子理所應當被立了……這事做得隱蔽,統共就那麼幾個知道,彼時魏都是對他言聽計從的乾兒子,他也沒瞞著。

正在想該賣給哪個大臣一個大人情,顧崇琰就這麼衝出來了……他早該想到是魏都那小子搭的橋牽的線,白費了一個大好機會!

魏庭眯著眼想。

靳氏給他吹了不少耳邊風,他看魏都最近可安分乖覺多了,警惕慢慢鬆懈。

但既然有了這個前車之鑑,他自然得留個心。

關鍵還是要拿捏住方武帝啊!

魏庭慢步奪到方武帝跟前,躬著身道:“皇上為何心煩意亂?”

方武帝瞪了他眼:“明知故問!”

魏庭便打自己一個嘴巴,道:“是,是奴婢蠢笨……”他看了看殿宇內,湊近了些道:“皇上,奴婢這兒有個法子能讓您心裡舒服些。”

方武帝將信將疑,便見魏庭掏出了一個小方匣子,“皇上可還記得太虛道長?”

“那個胡言亂語的老道?”他還記得太虛說配瑛和太后命理相剋!

魏庭失笑道:“皇上,太虛道長也是有真本事的,這是他煉製的丹藥,龍虎胎息,吐故納新,可令人神清氣爽,延年益壽,一切煩心事盡數拋卻。”

方武帝眼前大亮,“當真?”

魏庭肯定點頭。

方武帝如獲至寶。

魏庭是他身邊的老人,沒這個膽子害他,他便開啟小方匣子一看,裡頭是幾粒純黑的丹藥。

方武帝拈了一粒放入嘴中,過了會兒,果然覺得胸中窒悶全消,彷彿開闢了一個新天地,眼前單調的白色都鮮活生動起來。

方武帝還想再服一粒,魏庭勸道:“皇上,不可連用,第二顆得等到晚上……”

方武帝這時已然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