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腹痛,上吐下瀉,裡急後重,很像痢疾的症狀。
可按著《嚴氏濟生方》服了幾帖藥,非但沒有起色,還越來越嚴重。
劉選侍將王選侍單獨隔到西廂去住,以防傳染給東宮其他人,張祖娥為這事還憂心了一陣。
顧妍不記得王選侍怎麼死的了,似乎也是在成定帝登基前便去世了吧,成定帝還追加她為孝和太后,遷葬慶陵。
命該如此,顧妍只好寬慰張祖娥幾句。
蕭若伊來的時候就歡實多了,嘰嘰喳喳說了許多,首先就掏出了個平安符給她放枕頭底下,屏退了眾人悄聲說道:“普化寺一緣大師誦持的,靈驗得很,你可藏好了,別被人看到,不然搶了去!”
顧妍哭笑不得。
但想想確實如此。
一緣大師是得道高僧,能得他誦持開光的東西,求都求不來,這幾年大師都閉關了,極少見禪客,更別說向他求一個平安符。
顧妍感激道:“很難求吧,勞你費心了……”
蕭若伊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到了嘴邊又悉數吞嚥下去。
心裡暗自腹誹,可不是難求嗎?
她那好大哥可是去陪著下了三天的棋,就一緣大師那隻臭棋簍子,她都能贏,大哥還被逼著輸了整整三天……
蕭若伊想想他回來時青黑嫌棄的臉色,就默默為他哀嘆一句。
算起來蕭若伊已有小半年沒回宮去住,一直都留在鎮國公府上……據說是鎮國公親自要求的。
蕭若伊到底還是姓蕭,總住在宮裡頭不是個樣子。
年邁的鎮國公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入宮請奏太后,太后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當年若不是鎮國公拼死征戰,斷了一條腿,折損了兩個兒子和原配嫡妻,還有數不清的蕭家軍戰士,根本換不來大夏如今的安定太平。
雖然太后的小女兒欣榮長公主,也是在聽聞蕭祺命喪沙場加之產後血崩才離世的,可太后也不能將罪責怪到鎮國公的頭上!
太后只好應承下來,偶爾想念了,便將蕭若伊詔進宮去陪她說說話。
不過這樣的事越來越少了。
如今宮裡頭還是亂七八糟的。
朝堂上呼籲福王就番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鄭貴妃天天求見。哭著鬧著耍著小脾氣,方武帝都怕了她了,躲到乾清宮裡不出來,太后的慈寧宮冷冷清清的,只有每日王淑妃會去給太后請安。
顧妍想著似乎方武帝很久沒找她了……自己病重的事方武帝應該也不知道。
本就是代替別人的影子,方武帝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將她放心上?
顧妍不喜不悲,她從不將這份白來的聖寵當做自己的東西,隨時抽身,她隨時做好了準備。
蕭若伊還說,夏侯毅正式拜入了禮部尚書沐非門下。
沐非是沐恩侯府的二老爺。也是沐雪茗的生父。學識淵博,亦是個大儒。
顧妍鬆一口氣的同時,頗有種“原來如此”的暢嘆。
這一世他不再是她師兄了,換了沐雪茗會好很多吧?沐非不是西銘黨。亦不是閹黨。夏侯毅從沐非身上。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中立的黨派,往往才是最保險的……所以他們兩個。才是天定的姻緣。
蕭若伊後來就去找顧衡之玩去了。
顧衡之現在在和柳建文讀書,日日去柳府跑得勤快。
以前顧崇琰不管他,不教他,顧衡之自己學得毫無章法,但柳建文說他有天分,他因此十分努力。
顧修之也來看過她一次,趁著休沐來的。
他一直住在軍營裡,極少回顧家……實在是回去不知何處可待,那個家裡烏煙瘴氣的,病歪歪的一群,玉英新生的那個孩子起名顧信之,整日整夜地哭,不知道都在哭些什麼。
安氏病了,賀氏瘋了,李氏懷著孕,顧老夫人又癱了,府裡頭的中饋,竟然就這麼落到了玉英的手裡,玉英想著將一切都網羅,便將孩子扔給了乳孃,只顧操持府裡上下。
“祖父的申調令被駁回了,二伯父對家裡的情形一個頭兩個大,大多時間都在衙裡,不回府了,我也覺得沒什麼好回的……這都快過年了,還是亂糟糟的不像樣。”
顧修之無奈地直搖頭。
顧妍問道:“那李氏呢,她都在做什麼?”
顧修之一愣,他還真沒注意過。
“大約是在安胎吧,或者陪著顧婷,照顧顧三爺。”顧修之不確定地道。
顧三爺現在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