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都有後了,自己卻是孤家寡人一個。
而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
是安氏!
顧大爺決定,他要休妻!
狼毫筆蘸墨奮筆疾書,一張輕飄飄的紙張很快就被擺到安氏面前。
安氏目瞪口呆。
她不敢相信,這個從來都不會違逆她一句話的人,居然有一天,敢休了她!
“你,你敢!”
安氏抖著手指,直直地指向顧大爺,“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你就不怕我捅出去!”
顧大爺手腳可不乾淨,這麼多年夫妻,安氏可是知道地一清二楚,如今拿這些威脅他,他要是還想要以後的大好前程,就該知道怎麼做!
可顧大爺才不怕。
他做了些什麼事,安氏都是幫兇,若非安氏鼓搗教唆,憑他的膽子,還真不敢。
若說安氏,她的膽子可比自己大得多……
顧大爺不屑地哼哼兩聲,“你只管去說,反正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我也是知道一點的。”
他們半斤八兩,誰又比誰好?
安氏剎那瞠目。
顧姚得知此事,第一個便不服。
顧大爺自知曉顧修之真實身份時便心意已決,顧姚從來與自己不親近,顧大爺沒指望她向著自己,甚至因為顧修之的事,他都有點懷疑顧姚的血脈和自己是不是同一路!
一雙懷疑的眼睛就上上下下打量顧姚。
顧姚一眼便看穿了,驚怒叫道:“父親!”
她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人。他居然,居然還敢懷疑自己!
顧大爺訕訕摸了摸鼻子。
顧姚就氣沖沖地對著父親怒道:“母親哪裡對不住您了?她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事,忙裡忙外,處處為您打算……孝順公婆,問安視膳,四處奔波,人都蒼老了!到頭來你卻要休了她?”
顧姚怒不可遏,她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十分不值!
父親是個什麼樣,做女兒的十分清楚。母親秀外慧中。知書達理,父親根本配不上她!可饒是如此了,竟還想將母親休棄?
“你還好意思說?你母親都做了什麼?”不提這些事還好,一提起來。顧大爺旋即怒火中燒。
“我娶了她。就像整個人都像被網縛起來。沒有丁點兒自主,凡事都是她來拿主意。我身為一個大男人,沒有半點氣概可言……從前敬她愛她。我處處謙讓,現在,她卻直接斷了我的香火,讓我後繼無人!”
子嗣傳承有多重要,顧姚怎麼會不知道?
若非子嗣這個問題,她在曲家何至於被一個上不來臺面的妾騎到頭上!
顧大爺是家中嫡長子,但如今卻膝下空虛。
本來子嗣單薄,顧大爺完全可以納妾,然而顧念著自己已有了顧修之這個兒子,又一度懼怕安氏,因此遲遲耽擱,瞧瞧自個兒現在,滿頭華髮,垂垂老矣!
安氏簡直毀了他!
顧姚眼神飄忽地不大自然。
顧大爺頓時想起來一件事。
“你早知道了對不對?”他眯了眯眼睛,定定打量這顧姚。
當顧修之當面揭穿安氏的把戲時,顧姚似乎沒有驚愕不敢置信,而是如安氏一般的心虛躲閃。
安氏對這個女兒尤為照顧,什麼都告訴她……合著就是被她們兩母女騙得團團轉!
顧大爺目眥欲裂,顧姚當然連連否認,可顧大爺不會信了。
“你走吧,我意已決,休要再提!”他怒甩衣袖,“曲盛全既然來接你回通州,你就別賴在這裡不走,至於你母親,我給了她一封放妻書,而不是休書,已經給了十足的臉面!”
顧姚的心一瞬透涼。
安氏哭喊著就鬧到了顧老夫人面前。
顧老夫人早前中了風,現在慢慢將養已好了許多,只是一張嘴到底歪了,盛不住東西,口水直流,連說話都不利索。
安氏是顧老夫人最中意的兒媳婦,什麼都信任她,便放心交給了安氏去做,再加上安氏在自己病間衣不解帶地照顧,顧老夫人終究是感念於心,亦和顏悅色。
畢竟顧老夫人還不知道顧修之的身世之事,乍一聽聞顧大爺要休妻,還替安氏抱不平。
沈嬤嬤適時制止了顧老夫人要將顧大爺叫過來教訓一頓的衝動,委婉地表示了安氏的所作所為,安氏滿臉通紅,剛想開口解釋一番,兜頭就被一杯滾燙的熱茶灑了滿頭滿身。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