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是他的好三叔得了睿王指派,要許安在一個月後運到的新弓弩做手腳。
不打算中途劫弩,只意在破壞,睿王吃了一虧後膽子也變小了,當真謹慎。
蘇昭珩看著手中被風吹得簌簌響的信箋,盯著那已經開始模糊消失的字跡,眸光跳動不明。
書信上是留不著證據了,但他也不心急,證據這種東西只要想就會有。
負手轉身,蘇昭珩道:“走,跟侯爺彙報去。”
統帥帳營內,武肅侯正與得力的部下及西北原駐將樊奕等人圍著沙盤,蘇昭珩信步走來,引得人側目。
“世子可有在城牆上看出了什麼門道”樊奕右手邊一位中年將領笑著說道,話裡卻透著陰陽怪調。
蘇昭珩連撇都沒撇他一眼,徑直走到沙盤前與自家父親行了禮,抬手將代表已方兵馬的紅色旗子插到邊界外二十里路的小城池上。
那方城池離大營最近,前後都被山林包圍,右邊有一條溪源,左邊為平坦黃沙地。
武肅侯看了他一眼,“和我想法一樣。”
那名被無視的將領臉色變得極難看,“侯爺,那個小城池地處險勢,出兵途間還得經過狹窄山道,用這個來做振士氣的第一戰,未免風險太大。不若直接繞後,到達後方的大城派兵守住那道山林邊線為上上策。”
“是啊侯爺,且韃國只是時不時騷擾。並未真正進犯,若是我們就這樣貿然出兵怕會影響我大雍朝聲名。”同是樊奕手下另名副將語重心長。
“入我國邊界就乃進犯,維護我國威嚴之戰,怎麼到了樊將軍的人口中就顛倒了有這種長他人志氣的懦弱領軍。怨不得韃國根本不將西北五萬守軍放眼中,時時前來挑釁。”
蘇昭珩進屋第一次開口就將人奚落得面紅耳赤,武肅侯只是看著沙盤,全當沒有聽見,樊奕手下一眾人都怒目掃向蘇昭珩。
“不過未及冠的黃口小兒。仗著僥倖立了些軍功就能目中無人了嗎我們砍過的敵人級比你見的人都要多”
一開始陰陽怪調的古勇怒起斥之,樊奕也學了武肅侯那套,盯著沙盤出神,全然不知身邊事一般。
驍羽營與西北守營兩營統一,會生衝突的局面都是雙方不想而知的,蘇昭珩經歷過前世更是清楚。
不過前世他與父親都稟著尊敬這些老將領而有所退讓,只求和平相處好彼此都全力以赴,這世他卻打定主意不退了。
在前世他受傷回京後,父親弟弟一年後在這戰中先後失蹤,再到被指叛國。若說沒有樊奕的事是絕不可能。既然樊奕不是忠君愛國之將,他何必再敬著。
“古千戶這話本世子不愛聽,能入本世子雙眼的叫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論軍階,他為副將甩他幾階,論身份他乃侯爵世子高他幾等,不過殺了點人就當自已是人物,也不怪蘇昭珩拿他開刀。
古勇是從刀尖滾過來的人,聽著這話氣得怒吼一聲,直接就拔了刀。
蘇昭珩正是等他這刻。動作要比他快一分,對方刀剛出鞘他已橫刀在古勇頸脖間。
寒意透骨的刀刃貼著跳動的脈搏,古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險些連手中的刀都沒有握住。
這遭變故。屋內兵器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兩方人馬都死死盯著對方。
“吵兩句嘴就得動刀動槍,是要讓人看笑話呢,哪個上過戰場的不是踏著屍骨過來的,再有下回。一律軍法處置。”做為兩軍統領的武肅侯適時開口,話音透著意味深長。
樊奕目光波動一翻,朝手中刀還穩穩架在古勇脖子上的蘇昭珩賠笑道:“蘇世子莫和我手下這莽夫動氣,他就這臭嘴,改不了。”末了又令古勇退下。
古勇倒是想退下,他前一刻還氣焰囂張下一刻命門就被人住了,還是他口中不屑的十六歲少年,真是老臉都丟光了可問題是他退得了才是,蘇昭珩的刀就那麼架著,目光又那麼森冷,彷彿他敢動一下就得命喪此地。
古勇哭喪著臉,他這下馬威是把自己坑了。
“珩兒。”見著這陣勢,武肅侯喚了一聲。
蘇昭珩這才利落的收了刀,古勇立即退後到樊奕身後,用他人身形將自己擋了。
“統帥,末將請令,率一千騎兵二千精兵即刻啟程,拿下韃國城鶴堡城池,以示我國威嚴。”蘇昭珩刀入鞘,旋即單膝跪下請令出戰。
樊奕聽到即刻啟程四字,臉色變了變,正欲說什麼武肅侯已一錘定音。“準令。”
得令的蘇